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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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渐渐临近，但家里的气氛却好像又凝固了起来。温远是第一次这么渴望假期快点儿结束，她想快点儿回到t市，因为在b市的家里，她能感受到的除了压抑还是压抑。温行礼也陪着老爷子从南方回来了，老爷子生性不太喜欢热闹，对春节这事儿也并不上心。每日里除外散散步，见几个朋友，剩下的时间便是待在书房。温行礼也瞧出来家里的情况不太对劲，大致了解过后，跟温祁谈了一次，也已失败告终。温行礼很是恼火。只有成奶奶若无其事状，带着温远在厨房一起包饺子，案板上摆满了温远捏的奇形怪状的饺子，成奶奶看了倒不生气，只是笑着捏捏她的鼻子，说自己包的自己负责吃。温远嘟嘟嘴，看着满案的饺子，忽然叹了一口气。成奶奶斜眼看她：&ldo;小小年纪，叹什么气？&rdo;温远低下头，闷闷道：&ldo;就说觉得有点儿烦，还有点儿，喘不上来气。奶奶，我总感觉这个家不是我之前待的那个家了。&rdo;&ldo;哦？怎么说？&rdo;温远有些沮丧：&ldo;不知道，就是感觉。&rdo;&ldo;瞎想。&rdo;成奶奶微哂道，&ldo;其实家里一直是这样，只是你长大了，想的多了，就会觉得不一样了。&rdo;&ldo;是这样么？&rdo;&ldo;好了。&rdo;成奶奶捏捏她的脸，&ldo;今天是除夕，不能不高兴，听说院里有人要去放烟花，你要是想去，就跟他们一起去。&rdo;温远摇了摇头：&ldo;不去了。&rdo;前两天她跟温祁晚上出去过一次，也就是在院里随便走走，回来被乔雨芬看见了，冷着脸叮嘱温祁别光带着她乱跑。温远不想给温祁惹麻烦，也不想再惹乔雨芬不高兴了。成奶奶自然也知道她的顾虑，哼一声：&ldo;不是我说，也太不懂话了，大过年的甩脸色，是想让家里人都过不好年是不是？&rdo;虽然成奶奶没说是谁，但温远也知道，只一笑作罢。&ldo;甭担心。&rdo;成奶奶朝她挤挤眼，&ldo;我有后招。&rdo;温远不解，只觉得眼皮子忽然一跳。难不成，有好事？除夕夜。温家向来没有守岁的习惯，只是早上会起得很早，煮一顿饺子吃。今年的春节过的索然无味，温远瞟了几眼春晚就去成奶奶的房间陪她聊天，待到她睡下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温祁，乔雨芬和温行礼在书房谈事情，温远也懒得去打扰他们，至于爷爷，亦是早早就休息下了。终于熬到了十二点，窗外爆竹声连天，黑寂的夜空时不时有几朵礼花绽放，五颜六色煞是好看。温远站在窗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直到手机嗡嗡地响起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眼来显，眼睛亮了起来。是温行之。&ldo;怎么还没睡？&rdo;温远撇嘴：&ldo;你就专挑我睡着的时候打电话啊？&rdo;那人顿了下，问：&ldo;吃过年夜饭了？&rdo;温远嗯一声，&ldo;我还包了饺子呢。&rdo;&ldo;我猜好看不到哪儿去。&rdo;&ldo;又不是展览，好吃就行了呗，你管呢。&rdo;那人果然不管了，&ldo;听你那边倒是安静，是自己在房间？&rdo;温远又嗯了一声，这一次，似是带上了鼻音。此时此刻她特别讨厌一个人，尤其是她最想见的人还在遥远的南方，她摸不上够不着的。更更尤其的是，他是故意的。&ldo;温远，a镇下雪了，是初雪。&rdo;&ldo;我又看不到，告诉我有什么用。&rdo;她在电话这头赌气，而那边的人却仿似笑了笑，&ldo;那好，不说了，你睡觉罢，明天是要早起的。&rdo;&ldo;我本来就准备睡觉了！谁让你给我打电话的，耽误别人睡觉最讨厌。&rdo;说完，啪嗒一声挂了电话。不过只隔一秒，温远就后悔了，将脑袋埋进被窝里，深深地懊悔着，直到电话声再一次响起。她看着来显，眼眶忽然就红了。按下接听键：&ldo;你干吗？我都说了要睡觉了。&rdo;&ldo;我想听听你是不是哭了。&rdo;&ldo;没有！&rdo;她回的很干脆，嗓子却有些发哑，&ldo;傻子才哭。&rdo;&ldo;哦？难道你不是？&rdo;这次她没力气否认了，抱着双膝坐在c黄上，呜咽地像个傻子。&ldo;我，我要挂电话了，不跟你说了。你也不许给我打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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