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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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2页）

&esp;&esp;听到孟虞的话，程妄浑身僵硬了一下。

&esp;&esp;室内的空调低声嗡嗡，叹唱悲调。明明室内很温暖，但是程妄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样，冰冷从五脏六腑渐渐在?浑身蔓延，最终连指尖也不放过。比外面的温度冷多了。

&esp;&esp;程妄这才知道，热源也会冷的。

&esp;&esp;“孟虞。”

&esp;&esp;他叫了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的思绪混乱至极，并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esp;&esp;从来没有这么?无措过。

&esp;&esp;回来以后，他就没有和孟虞解释过当年戚檀的事情。不是他不想解释，而是因为他不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解释。

&esp;&esp;本来在?孟虞眼?里，他就够混蛋了，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当年因为戚檀的话，就误信她把他当成替身。那她会更失望的吧。

&esp;&esp;如?果别人几?句话就能够轻易挑拨他们?的感情，孟虞又会怎么?想。

&esp;&esp;可?是不和她说，她就会一直以为他是不够爱她，是图个新鲜，是不开心的时候就能把她推开的人，那就永远都给不了她安全感。

&esp;&esp;总之说和不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esp;&esp;程妄这辈子几?乎是顺风顺水的，他有一个好的家?庭，从来没有操心过生计；他有一个好用的头脑，也从来没有因为学习上的事情过于焦虑；他有一副好的皮囊，从小?到大追过他的人无数。他是别人眼?里的天之骄子，但是在?孟虞这里，他十分清楚，自己只是一个会手足无措的普通人而已。

&esp;&esp;程妄只在?孟虞的身上栽过，并且栽了一次又一次。

&esp;&esp;但这是他心甘情愿的，也不怕栽多几?次。怕的只是他们?之间没有结果。

&esp;&esp;“阿虞。分手那天，是我的原因，听我解释一下好吗。”

&esp;&esp;他终于还是选择了说出口。

&esp;&esp;孟虞听着程妄带着一些央求的语气，心尖像是被人拧着一样的酸疼，但是又缓解不了这种疼痛，只能让它疼着。

&esp;&esp;“你先松开我。”

&esp;&esp;“你先听我解释。”

&esp;&esp;他怕他这一松开，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抱住她了。

&esp;&esp;程妄低沉的嗓音就在?耳边盘旋。

&esp;&esp;孟虞这样一个好说话的人，也难得固执极了。分手那天他对她的态度几?乎是触到了她的逆鳞，这些年关于那天的记忆一直被她刻意地遗忘。每一次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特别傻，也会觉得呼吸都疼。

&esp;&esp;她那么?清醒的一个人，唯独在?和程妄有关的所?有事情上沉沦不自知，这不是好事。所?以再次谈及这件事，她态度很强硬。

&esp;&esp;“松开。”

&esp;&esp;程妄听着孟虞冷冰冰的两个字，肺腑之处酸涩的感觉在?不断翻涌，像是狂风暴雨突然来临，无边无际的低气压让他喘息困难。

&esp;&esp;程妄还是松开了。

&esp;&esp;“我生日那天，戚檀给我看了几?张图片，是你的笔记里面的一部分。因为上面说你喜欢的男生脸侧有一颗黑痣，加上描述的模样和我很像，我就主观以为……我在?你的心里，是那个人的替代品。”

&esp;&esp;程妄低着头看孟虞。

&esp;&esp;听到程妄的解释，孟虞突然觉得委屈死了。

&esp;&esp;她五年的暗恋被正主误会是替身，这比她那天所?有的委屈加起来都多得多。

&esp;&esp;她那么?小?心翼翼的爱啊，就被戚檀发的几?张图片，说的几?句话都给轻易否决了。

&esp;&esp;她强忍着眼?底的泪水，不让它流出来，“所?以那天你就对我那样的态度是吗？所?以你才会让我喝酒来证明我喜欢的人是你是吗？”

&esp;&esp;程妄看着孟虞有些颤抖的身形，心里抽了一下，但还是承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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