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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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esp;&esp;魏九歌下意识地往一旁挪了挪,秦云皓板着脸,伸出一根骨节分明的中指,戳了戳贺澜的胸口,眯缝起眼睛,那表情就像驱赶蟑螂似的:“起开,起开,别碍事儿!”“这是我家,碍事的人是你。”贺澜不屑地说。“那你也碍事儿!”秦云皓提起医药箱在他面前晃了晃,险些砸到贺澜的脑袋。魏九歌条件反射似的起身,一把托住了秦云皓手里的箱子,轻笑道:“我们去卧室。”贺澜闻言,立刻炸毛了,他一拍桌子:“不行!魏九歌,这个卧室我不允许你带别的男人进去祸祸!我嫌脏!”“我呸!”还不等魏九歌说什么,秦云皓也跟着怒拍桌子,“贺澜,你他妈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别以为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对待灵儿的,你就是一混账!有你这个兄弟,是我的耻辱!”贺澜闻言,嘴角蓦地抽了抽,然后一把扯住秦云皓的衣领,一字一句道:“呵呵,那又怎样,你管不着!”魏九歌见状,实在郁闷,肚子饿得咕咕叫不说,脑子也跟着有点发晕。“贺澜,那你别挡着,我在客厅换纱布行吗?”魏九歌在心里默默斟酌着尽量不激怒贺澜的言语,语气柔和得像极了小时候哄他的样子。半晌,剑拔弩张的两人沉默片刻,贺澜梗着脖子,不甘不愿地大声道:“赶紧的!”人在生气的时候,不仅力气会变大,就连声音也跟着变大了。秦云皓也懒得跟贺澜生气,便静静地打开医药箱开始给魏九歌换纱布。此刻的场景有些诡异,贺澜就定定地站在两人旁边不足半米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云皓那只白皙修长的大手,唯恐这只该死的手趁他不留神碰到不该碰的地方。秦云皓余光瞄到贺澜的那跟狼狗似的视线,在心里忍不住翻了个气吞山河的大白眼。魏九歌主要伤到了后脑勺,受伤的地方已经被秦云皓剪掉一块头发,伤口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血渍都黏在了纱布上,撕下来的时候,光是看着就很疼。贺澜这是鼻梁歪了

&esp;&esp;“澜哥哥。”这是魏九歌在清醒状态下,十年来有人失眠了

&esp;&esp;“就刚才那个坠子脸的江离就是陆柒!那个小贱人,当时被我们打得估计没脸见人,这才改头换面,只是没想到这小子挺狠,连名带姓都不要了。”魏九歌这才恍然大悟,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我刚才是不是该多用点力?”“对!”穆辰贴心地给他端过来一杯热奶茶,两人各抱一杯暖手,“我刚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就没见过想他这么笨的演员!就他那动作都不足你的三分之一,我都记住了,他还记不住!真尼玛浪费时间!”“你别这么容易生气,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一点就着。”魏九歌看着他气哼哼,鼓着腮帮子的模样,就像河豚似的,不禁笑道,“当心找不到女朋友。”“我急什么呀?孟老爷还单着呢。我跟你讲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穆辰两个亮晶晶的黑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突然趴在魏九歌耳边咧嘴一笑,“老孟别看快三十了,他还是个处!嘘——!”“噗——!”魏九歌刚喝到嘴里的奶茶,冷不丁笑喷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谁告诉你的?”穆辰见魏九歌不相信的样子,不满地蹙着眉头,朝他浮夸地拍了拍手:“他亲口告诉我的!上次他相亲失败,大半夜的拉着我喝酒,突然问我……”魏九歌被穆辰这个大嘴巴说的,也来了兴致,眨巴着一对八卦的眼睛,低声道:“问你什么了?”穆辰的余光下意识地四下扫了一圈,确认自己安全之后,这才附在魏九歌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支支吾吾地说:“问我……那个,就是问我跟女人做爱真有那么舒服吗?还问我,为什么每个人都必须要找另个人作伴,生理需求自己用手不也能解决吗?吧啦吧啦之类的……”“哈哈哈……”魏九歌听完实在憋不住了,“真不愧是孟星河。好了,你的小辫子已经顺利地交到了我手里。今天看样子也拍不了了,撤吧小辰子!”“……”穆辰脸色瞬间变白,恨不能扇自己几个大嘴巴,他紧跟在魏九歌屁股后边,“哥!亲哥!亲爱的九哥哥!我保证乖乖听你指挥!!呜呜……”转眼间魏九歌已经离开海城两周了。贺澜晚上回到家里,诺大的别墅里只有张青,晚上他躺在床上的时候,睡梦中总是习惯性地伸着胳膊去搂身侧的人。可每次都是搂个空,他睡得并不踏实。魏九歌拍戏离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可不知怎的,自打前不久他生日聚会上发生了那种事,贺澜就总是忘不掉在车里,魏九歌在意识模糊时,质问他的话,还有他脸上那两行仿佛决堤的泪水。“你……真就这么恨我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你最宝贝的灵儿吗?”贺澜紧锁着眉心,最终还是没了睡意。以前魏九歌拍戏不在家,他经常夜不归宿,在外面随便拉个小厮发泄一下欲望。可现在,他的身体好像只习惯了魏九歌,如果再换成别的什么人,他除了觉得倒胃口,就是觉得恶心。床上还残留着魏九歌特有的气息,贺澜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睛在黑夜中仿佛充满了野性。他想做了。他想在魏九歌的身体里灌满鲜艳的红酒,他想让那个人雪白如霜的肌肤上,为他一个人盛开粉色的五瓣桃花。他想将那个人压在身下,狠狠地贯穿他,把他弄疼,看着他认错,求饶!将他高傲的头颅狠狠地按在脚下,碾碎他所谓的自尊!“魏九歌,我恨你……这辈子,你休想逃掉!”闹事

&esp;&esp;一场戏下来,魏九歌引来四面八方的赞扬。可是,跟他搭戏的江离却连连ng,导演一开始念及他是新人,和颜悦色地让他又来了几次。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江离却一直入不了戏。魏九歌便不得不跟他重新对戏,穆辰站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会不会演戏啊?!不会演,导演不是教你了吗?老子都学会了!就没见过这么笨的!”穆辰旁若无人地说道。别人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也是这样想的。只是鉴于江离的干爹江宗宝的势力,这才不敢多言。当时江离在贺澜这边碰了壁之后,从韩国整容回来,便认了一个干爹。江宗宝是海城做房地产的,平时也会投资影视业,这个角色便是江宗宝给他投资的。贺家做的是跨国贸易,虽然平时几乎不会跟江宗宝打交道,可江宗宝也不想得罪贺家。江离一开始看上的其实是魏九歌的角色,不过江宗宝一打听魏九歌的背景,就给他弄了个男二。导演也很无语,这大冷的天都陪着江离挨冻,谁也不乐意。关键是这小子油盐不进,嘴上说着明白了,一喊action就浑身紧张地又忘了。“江离!给你十分钟调整!”导演没好气地说。“十分钟怎么够?他那种蠢货,十年怕是都琢磨不透,他就不是当演员的料!”穆辰毫不客气地说。“穆辰,你注意自己的措辞!”江离的助理何锐怒怼道,“不要以为有贺澜给你撑腰,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呵呵,小爷自然知道,你奶奶昨晚跟我说‘真舒服’呢!”穆辰扯着嗓子道。周围人一听,“噗嗤”有几个没绷住的笑着扭头就溜了。魏九歌抱着一杯暖呼呼的奶茶坐在一旁看好戏似的,也不拦着穆辰,论嘴炮,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果不其然,没多久何锐就被他怼得语塞了。他是真怕穆辰下一句再来个语出惊人,而且江离的演技,客观地说,确实一言难尽。就在这时,片场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阿柒!我来探班啦!”江离一听这个称呼,眉心下意识地蹙了起来。不过,他转身一看来人,脸上顿时宛如春暖花开一般,江离热情地站起身,一把接过韩小念手里提的豪华便当。“小念!这么大老远的,你怎么过来了?”江离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充满了惊喜。韩小念身后跟着一个像保镖似的高大魁梧的光头男人。魏九歌远远地看到这个男人的脸时,身子忍不住僵了几分。这个光头大汉,正是几个月前在韩若水坟前,那个按着他的头狠狠地往大理石地面上撞的人。“我这几天跟老妈在这附近旅游呢!听说你在拍戏,就过来看你啦!”韩小念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跟朱导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朱导,你可得照顾好我家阿柒呀!”朱导一看是韩家二公子,圈子里都知道贺家这么多年一直罩着韩家,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朱导同样对韩小念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随即愣了几秒:“阿柒?”江离闻言立刻上前一步,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我以前的名字,小念,现在我叫江离。”“你怎么改名儿了呀?嘿嘿,不过,江离也蛮好听的!”韩小念对于江离为什么改名其实并不意外,这个人为了出名,脸都能换,何况区区一个名字?“差不多了,韩二少就先坐里面歇着,我们继续开工!”朱导拿着喇叭吼了一声。魏九歌刚一露面,目光瞬间跟韩小念对上了。四目相接的一瞬,韩小念惊得一屁股站了起来:“你……你怎么也在?!”他看向魏九歌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和鄙夷,这种眼神好像是天生的,自打他记事起,周围人都将魏九歌视如蛇蝎,如果不是因为魏九歌,他哥哥也不会死,这个仇,他会记一辈子!魏九歌并没有理会他,冷冷地甩给他一个背影,下一秒像换了个人似的,已经入戏了。还是刚才那一段,韩小念的到来打断了江离琢磨戏,所以,他接连来了三遍之后,依旧是ng。导演的脸色愈发难看,恨不能换人!他就没见过这么蠢的演员,怒道:“江离!你不是这块料,就别占这个坑!你以为自己多大腕?!让我,让魏影帝陪你一次一次的ng?!再n一次,我管你什么投资不投资,直接换人!”坐在一旁的韩小念,立刻不乐意了:“导演,话可不能这么说。”韩小念话音刚落,便站起身,阴沉着脸大步流星地走到魏九歌面前,踮起脚尖,竟然冷不防地扇了魏九歌一巴掌。众人皆惊,魏九歌更是没想到韩小念居然敢在这种地方放肆。顿时,魏九歌脸上火辣辣地出现五根红色的指印。魏九歌还没说什么,只见穆辰已经抄起桌角边的一个金属架子,额头青筋暴起地朝着韩小念冲了过来:“我草你大爷的!!”说着,便把铁架子朝着韩小念砸了过去。不过,令人失望的是,一个明晃晃的光头突然挡在了韩小念的跟前,光头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地把铁架子接住,然后朝着穆辰的肚子就猛踹了一脚。穆辰顿时疼得脸色惨白,险些说不出话。额角不知气得还是疼得,很快浸出了一层薄汗。他拧着眉头掏出手机,赶紧给孟星河发了条消息。“朱导,我看根本不关阿柒的事儿吧。”韩小念扬着下巴,嗤笑道,“明明是魏九歌自顾自地演自己的,压根没有在意后辈是否接得住他的戏。作为娱乐圈的前辈,不但不好好带后辈,反倒一个劲儿地彰显自己的本领,虚荣又自私!”魏九歌比他高了将近一个头,他不屑地垂下眼眸扫了一眼这个被娇惯过头的小子。突然一把扯住了韩小念的衣领,然后看着他那双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凭什么要带他演?他是我儿子还是我孙子?还有,演戏是我的工作,工作时间彰显自己的本领有什么不对吗?我虚荣也好,自私也好,哪轮得到你这些外人来评头论足?!”“说的对!”穆辰揉了揉肚子,指着江离大声道:“他要真有本事,他也显摆显摆呀!”江离气急:“你——!!”

&esp;&esp;他说的是真的?

&esp;&esp;“……咳咳!松开我脖子,咳咳!”韩小念被魏九歌勒得脖子生疼,脸色憋得通红,“袁桥!救……救我!”原来那个光头大汉的名字叫袁桥,袁桥比魏九歌粗壮了至少两圈,他走过去不由分说地将魏九歌推了个趔趄,韩小念立刻弯着腰连续“咳咳”好几声,眼角红通通的。片场顿时一片混乱,可剧组却不敢报警,这万一闹出点事来,得罪哪家都讨不到好。朱导一看这场面顿时有些后悔,江离那个狗娘养的,本事没有,净给他添乱!“愣着干什么?给我……给我往死里揍!!”韩小念脸红脖子粗地往前推了一把袁桥。魏九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他绝对不是这个光头的对手,刚退了几步,背后便是冰凉的墙壁了。袁桥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力道太大,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下巴捏碎一样。他一双细长的眼里尽是狠厉,沉声道:“小子,还学不会乖巧?看来上次没磕够。”“呵呵,”魏九歌直视着他的眼睛,冷笑一声,“我的乖巧,你不配看到。”又是这副表情,明明被逼入绝境,可骨子里那高傲的灵魂却依旧不肯低头,这个眼神,仿佛在嘲笑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实在太容易激起男人的施虐欲了。“找死!”袁桥咬牙切齿地从口中挤出两个字,下一秒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狠狠地往一侧的桌角上甩去。只是魏九歌被甩出去之后,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剧痛,反而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这个气息……好熟悉,他不可置信地抬头一看,果然是贺澜。只见贺澜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脖子里围着一条灰白相间的围巾,脸上冷峻的表情令人望而生畏。贺澜一手揽着魏九歌,转身抬腿,一气呵成给了袁桥一记回旋踢,锃亮的皮鞋毫不留情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袁桥怒火中烧,刚要挥拳反击,只听身后韩小念大喊:“住手!!”袁桥身子一顿,这才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贺澜。他沉着脸暗暗放下拳头,转身回到了韩小念的身后。“你怎么样?”贺澜上下打量了一番魏九歌,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的五个指印,“谁打的?”魏九歌还没开口说什么,韩小念便双眼放光似的一把揽住了贺澜的胳膊,另一只手指着魏九歌,一脸委屈道:“澜哥哥,你怎么来啦?他欺负我!还跟那个导演合伙欺负我朋友!”贺澜闻言眉心微微蹙起,然后偏过头看向魏九歌,迟疑数秒:“他说的是真的?”魏九歌凝视着贺澜的那双眼睛,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划破一样,痛得有点窒息。刚才看到贺澜出现的一刹那,他心底升腾起的那丝暖意,瞬间消失殆尽了。他下意识地垂下了脑袋,不禁笑出了声。良久,魏九歌再次抬起头,直视着贺澜那双质问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是。”说罢,魏九歌径自转身离去了。他刚走出去没几步,只听韩小念乐呵呵地说:“澜哥哥,上次拜托你帮我找的猫王唱片,找到了没呀!好想听啊……”后面贺澜再说什么,魏九歌就没有听到了。那一瞬间,这个世上仿佛就只剩下了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谁也进不来,他也懒得出去。“九歌!”孟星河这时正好带着一伙黑衣人匆匆赶来,差点撞倒魏九歌,“你没事儿吧?”“嗯,没事。”魏九歌抬头朝他淡淡一笑,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外走。“我送你!”穆辰红着眼眶,赶紧跑过来,刚才魏九歌和贺澜说话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站着,不敢凑近。不过两人说的话,他一丝不落地全听完了。“不用,我累了。”魏九歌同样朝他笑了笑,自己狼狈的样子还是越少人看到越好吧。穆辰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暗搓搓抹了把眼角的眼泪:“行,我晚点去看你。”“你怎么才来?!”穆辰红着眼圈,转身就朝着孟星河的胸口捶了一拳,“……九歌平时被贺狗欺负也就算了,在外面还要被这群孙子欺负!不是说好了一起保护他吗?关键时刻你他妈死哪去了?!孟星河,我草你大爷的!”穆辰越说越委屈,也不管贺澜听不听得见,该骂的不该骂的,全都吐出来了。孟星河拧着眉头,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在自己笔挺的西装上,不禁拍了拍他的后背,难得示弱地说:“抱歉,我来晚了。”贺澜看着魏九歌离去的背影,心情复杂极了。他总觉得魏九歌还有话要跟他说,为什么不跟他多说几句呢?“朱导,到底怎么回事?!”贺澜怒道。朱导简明扼要地将刚才的事情了出来,话音刚落,贺澜一记刀子眼便落在了江离身上。“换掉他,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贺澜点了根烟,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串烟圈。“好!”朱导其实早就想把他换掉了。江离瞬间就急红了眼:“贺澜!你不能欺人太甚!凭什么换掉我?!这本来就是我的角色!”“凭什么?”贺澜冷笑两声,“就凭你敢动我的人!信不信,我让你以后在娱乐圈混不下去?我还能让你身败名裂,到时候你以为你那胖子干爹会为了你一个杂碎跟我贺家结梁子?”江离忍不住浑身发抖,他看了眼韩小念,那眼神是希望韩小念帮他跟贺澜再说道说道,可韩小念就跟没看到似的,眼神飘忽不定压根不理他。其实真正动手的是韩小念带来的人,江离这边只不过是动了动嘴。只不过,贺澜念及对韩若水的感情,哪怕韩小念擅自触了他的逆鳞,贺澜不管再生气也绝对不会动他。这一点,韩小念清楚,魏九歌更清楚。贺澜今天刚下飞机,就立刻赶来片场了。他让余琳拖着行李自己去办理入住了。这会儿,贺澜离开片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孟星河,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哪来的滚哪去!”贺澜坐在后排,黑着一张脸。这次孟星河难得没有反驳他什么,只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不禁加了几分力道,良久,才道:“嗯,以后我寸步不离。”“最好是这样!”贺澜的心里莫名有些发慌,魏九歌那个离去的背影总是在他脑子里回荡,好像必须得说点什么,发出点什么动静,才能稍微缓解他心里掀起的波澜。

&esp;&esp;贺澜,晚安

&esp;&esp;秋末寒意正浓,魏九歌回到酒店后,去泡了个热水澡。他躺在浴缸中,疲倦地闭上了双眼,今天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只是,不管他在外面受到多大的委屈,也抵不过贺澜那个质疑的眼神来的致命。魏九歌有时候不禁会想,这些年来,贺澜一直对他心存怨念和偏见,会不会真的早已刻入了他的骨髓,再也改不过来了?贺澜条件反射似的质疑令他心寒至极,他本以为两人好歹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那个人但凡对他上一丁点心,应该也会看出他真实的样子。可是贺澜好像没有心了,或许有过,只是在十年前跟着韩若水一起死掉了。魏九歌泡完澡随意地裹了条浴巾,他刚一出浴室,猛然间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站在床边。贺澜一听到身后的动静,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间,魏九歌的脸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委屈、不甘或是愤怒……魏九歌见到贺澜忍不住顿了几秒,随即他那张清冷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个跟往常无异的浅笑:“你来了。”说着,魏九歌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近。不等贺澜反应过来,魏九歌突然丢掉毛巾,抬起双臂环住了贺澜的肩膀,他轻轻地偏过头,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做吗?我洗干净了。”魏九歌难得的主动令贺澜的心脏莫名跳得快了几分,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两下,垂眸看着眼前这个笑盈盈的男人,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眸看得久了,好像任谁都会被他勾走魂魄一样。贺澜体内积蓄多日的欲火几乎在这一瞬间就被魏九歌点燃了,他一把揽住魏九歌的腰肢,紧接着一个火热的吻便印在了他的唇上。……没有喝酒的魏九歌,身子皎白如雪,就像一壶耐人寻味的清酒。贺澜将人死死地压在身下,一双被欲火侵染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魏九歌那张泛起绯色的脸庞。他的动作比往常更加猛烈,也更加粗鲁。他期待着身下的男人哭着跟他求饶,跟他服软。可直到最后,不管贺澜怎么变着花样地折腾他,魏九歌却偏偏咬着双唇只字不吭。“你在跟谁较劲儿?”贺澜拧着眉头不满地看着怀里的人。魏九歌朝着他的胸口拱了拱乱糟糟的脑袋,贺澜的身体暖呼呼的,跟他的心截然相反。贺澜见魏九歌不理会他,一把扯起他的头发,强迫魏九歌抬头看着他:“问你话呢,你在跟谁较劲儿?”“跟我自己。”魏九歌朝他淡淡地一笑,然后在他的嘴角印下一记浅吻,“贺澜,晚安。”贺澜不知怎的,他跟魏九歌做过无数次大尺度的动作,只是此刻,魏九歌这一枚浅淡的吻,却让他的心脏莫名局促了。黑漆漆的夜里,二人能听到彼此的呼息声。魏九歌跟小时候一样,乖巧地被他搂在怀里,安安静静的,从来不乱动,很快就睡着了。他睡着的时候呼吸很轻,只是借着窗外闪过的几道昏黄光线,贺澜知道他睡得并不踏实。魏九歌眉头微微蹙着,窗外的一声车鸣,让他的身体忍不住往贺澜怀里缩了几分。贺澜睁眼闭眼地重复千万次,就是睡不着。白天片场发生的事情,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跟魏九歌说点什么,魏九歌也应该跟他再说点什么。良久,贺澜也不知道魏九歌听没听到,径自喃喃道:“你怎么不跟我说实话呢?不管怎样,你也是贺家的二公子,没有我的允许,谁敢欺负你?”魏九歌纤长的睫毛在黑夜中微微颤抖了两下,贺澜迟疑片刻,接着继续低语:“不过,不管怎样,韩小念也是韩若水的弟弟。如果不是你,他哥哥也不会死,你怪不了他。”魏九歌窝在贺澜温暖的怀里,一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在夜幕中隐隐泛起一层微光,不觉间眼角滑过一滴晶莹的泪珠,静静地滴在了贺澜心口的位置。只是这个男人太过迟钝,并没有察觉怀里人的异样,他若有所思地顿了几秒,继续低声说:“……如果不是你就好了。”魏九歌紧闭着眼睛,嘴角微不可查地露出一抹苦笑。如果不是他,贺澜你只会更痛苦……你在这儿我紧张

&esp;&esp;魏九歌闻言,同样一愣,他知道贺澜工作忙,即使出门在外,他也经常半夜抱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个不停:“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废话少说,今天我也放假。”贺澜下意识地偏过脑袋,抿了抿嘴唇。就在这时,从他们隔壁房间又出来个人。只见余琳妆也没画,打着哈欠慢吞吞地出来了:“我……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放假?”“你做梦了。”贺澜冷着脸说,“我要在这边待上两天,你订下午的机票,可以先回去。”“!!!”余琳心里顿时有一万只二哈在狂吠,她揣着一肚子起床气说“你欺我女儿身!欺我善良!欺我……”她话还没说完,贺澜和魏九歌就转身进电梯了,最后留给她一个和善的笑容:“公司那边有事电话联系,今年年终奖加倍。”电梯门刚一关上,余琳就冲着贺澜离开的方向咆哮道:“老娘不稀罕!耽误老娘谈恋爱的贺混蛋!!”穆辰两只眼睛贼溜溜地打了个转,一脸八卦地走过去:“琳琳姐,你谈恋爱啦?”“屁呀,整天这么忙,连个正常点的男人都见不到。我跟鬼谈啊!”余琳说着,一脸幽怨地拧着眉心瞪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孟星河,然后又气哼哼地回屋睡回笼觉了。穆辰摸着下巴,看着余琳紧闭的房门,道:“老孟,我感觉咱俩刚才被侮辱了。”“那是你。”孟星河简短地说完,也黑着脸转身离开了。“喂——!老孟!你真要去相亲啊?!”穆辰紧跟着追上去,“哥,孟大哥!孟老爷!要不您老也带我试试?说不定人家姑娘喜欢小鲜肉呢!”“滚,你才老。”孟星河突然顿住了脚步,居高临下地瞪了他一眼,“别忘了自己的工作。”穆辰眼珠一转,乐呵呵地说:“昨天不是把那个江什么离的给踢走了嘛!韩小念也回去了,贺总还跟着,能出什么事儿呀!好哥哥,带我玩儿嘛!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谋划策呢!”“边儿去。”孟星河冷哼一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穆辰看着孟星河离去的背影,眼神蓦地多了几分黯淡。穆辰跟孟星河昨晚之所以住在一起是因为穆辰不放心魏九歌,大晚上的吵着闹着非要来看他,孟星河说了贺澜在这儿,可他不听,最后还是来了。孟星河没办法,只好跟着穆辰过来了。结果,两人刚到酒店门口,就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孟星河哪怕没经历过性事,可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也是正常现象。谁知,他刚一偏过头就看到穆辰那一向咋咋呼呼的小脸涨成了红柿子。敢情这小子一天到晚,明里暗里地嘲弄他是个雏儿,结果自己比雏儿还雏儿!“呵呵。”孟星河扬眉吐气地朝他竖了个中指,气得穆辰有苦说不出。眼看这都大半夜了,两人索性决定先住下。只是那会儿就只剩一间大床房了,孟星河用自己的身份证开的房,他压根没考虑穆辰等会儿睡哪儿。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穆辰早就像只猴子似的,“唰”一下扑上了他的床。然后,两人你推我搡,又是画三八线,又是把对方踹下床……折腾到大半夜,这才累得睡过去。孟星河非常恼火,他自认是一名成熟稳重,气质卓绝的职场精英,可每次只要一跟穆辰这小鬼头凑在一起,他就秒变孟三岁。孟星河离开后,穆辰随便吃了点早饭,然后老老实实去找魏九歌了。好吧,本着“守护九歌,人人有责”的宗旨,穆辰心头那抹朦胧的愁云也渐渐消散了。魏九歌去了片场之后,果然不见江离的身影,这令他心情明快了许多。只是这会儿旁边突然又多了个贺澜,坐在剧组给他准备的红木沙发上,一边悠哉悠哉地喝着咖啡,一边看着他拍戏。魏九歌虽说早就习惯了在人前演戏,可莫名被贺澜冷不防地盯着看,他浑身上下都有点不自在。明明是一场简单的打戏,他的动作却变得僵硬起来,就连面部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导演连连ng了好几次,眉宇间已经隐约有了几分不耐烦,可无奈贺澜跟座瘟神似的在这儿坐镇,导演也不敢发火。无奈之下,导演只能喊了暂停,让魏九歌调整五分钟。魏九歌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这种不在状态的情况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导演和剧组工作人员说了声“抱歉”。穆辰在一旁眼巴巴地瞧着,也是心急得不行。他一见到魏九歌过来,立刻给他端过去一杯热乎乎白开水:“九歌,这边儿!”魏九歌披上羽绒服,将身后的翩翩长发随意地打了个结,他接过穆辰递过来的热水,走到贺澜身边,在他另一侧的红木沙发上坐下了。魏九歌双手抱着暖呼呼的热水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回海城?”贺澜闻言,朝他挑起一条眉毛,戏谑道:“怎么?我在这儿看着,你演不下去?”“……”魏九歌顿了顿,随即朝他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是啊,你在这儿我紧张。”贺澜冷不丁地对上他那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眼,手里的咖啡突然没端稳,一不留神就洒在了胸前,魏九歌连忙给他递纸巾。贺澜扯过纸巾,莫名一阵羞恼:“不知好歹!……你不会真以为我是特意看你的吧?魏九歌,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那么简单的戏份都演不好,如果是若水,他肯定一条过,废物就是废物!”话音刚落,贺澜便红着脖子气哼哼地离去了。魏九歌看着他冷硬的背影,眼底一时有些恍惚。说到底,贺澜只不过是好奇韩若水的梦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吧,哪是想看他呢?贺澜这座瘟神走后,整个剧组看魏九歌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可言喻的感激,弄得他有些想笑。不过,后面他的戏基本都是一条过了。贺澜从片场离开后,立刻订了晚上回海城的机票。他怀疑自己一大早的脑子抽风了,竟然想看那个人拍戏?简直可笑至极!

&esp;&esp;我可以不去吗

&esp;&esp;贺澜到海城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他前脚刚一下飞机,后脚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眉心不觉间蹙了起来,打电话的是赵舒雅,也就是韩若水的母亲。韩家和贺家是世交,只是到了韩明福这一代,生意就开始一落千丈。韩明福是韩若水的父亲,只是韩明福天性懦弱,韩家的里里外外明面上他做主,实则都是韩若水的母亲赵舒雅说了算。十年前,韩若水出了意外之后,贺家心中有愧,在生意场上自然也就带着韩家。说白了,韩家还能在海城存活这么多年,全是仰仗贺家的扶持。赵舒雅是个精明强悍的女人,至于贺澜对韩若水的那点心思,她更是早早就了如指掌。所以,只要赵家有什么她搞不定的事端,她都会配型成功

&esp;&esp;贺澜一听这话,眉宇间闪过一丝愠色,没好气地说:“昨晚是谁说要帮我忙的?不乐意早干嘛了?如果不是因为你,韩若水就还活着,他如果还活着,说不定韩小念也不至于现在还可怜巴巴地躺在医院里!我只不过是让你去检测一下,又不是真要抽你骨髓,不就打一针吗?到时候你要是晕针,就闭上眼睛。多大的人了,还怕打针,你丢不丢人!”话音刚落,魏九歌再次抬眸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贺澜下车后,见魏九歌坐在座位上迟迟不动弹,拧着眉毛走过去敲了敲他的车窗:“赶紧的,我忙得很。”魏九歌暗自叹了口气,硬着头皮下车了。他从小就怕打针,没来贺家之前,他被外面的大孩子们拿着针头逼着玩打针游戏。每次他白嫩的小胳膊都会被扎得又青又肿,然后就留下了心理阴影。他晕针这件事,贺家人都知道。只不过,并没有人知道他晕针的原因。平时他能吃药的话,绝对不打针,除非意识模糊地晕过去了,才会被动地挂点滴。挂点滴倒也还好,毕竟不会见到很多血,可是如果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入透明的针管,他是绝对无法忍受的,生理和心理都排斥极了。魏九歌是公众人物,所以一下车他就戴上了口罩。贺澜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他极为忐忑地紧跟其后。明明是寒冬,只不过走了短短几步路,可魏九歌到血检中心的时候,额角已经浸出了一层冷汗。护士看着眼前这位戴着口罩,气度不凡的男人,笑得非常温柔:“帅哥,麻烦卷起袖子哦。”魏九歌端坐在座位上,僵硬地伸出胳膊,可袖口却迟迟不卷起来。贺澜站在旁边,不耐烦地蹙起了眉心,二话不说,走过去帮他撸起了袖子。护士捏着棉球刚一碰到他白皙的肌肤,一阵充斥着酒精味的冰凉触感瞬间袭来。魏九歌下意识地偏过了脑袋,目光不经意间恰好对上了贺澜焦灼的眼神。“好啦!”小护士朝魏九歌轻笑道。谁知,魏九歌连看也没看她,猛然起身,脸色煞白地冲进了洗手间。贺澜没想到魏九歌反应会这么大,他本以为长大之后,自然也就没那么晕针了。可直到贺澜紧跟着冲进洗手间,这才意识到,魏九歌还是小时候那个见针怂的魏灵毓。“喂!你没事儿吧?”贺澜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魏九歌却有些不受控制地干呕,他的脸色煞白,脑袋也晕得很。他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刚一站直身子,便有些头重脚轻险些晕倒。贺澜地接住了他,眉心不觉间蹙起一座小山:“……还是这么没用。”魏九歌朝他勾了勾唇角,有气无力地说:“回家吧。”贺澜看着他这副虚弱的样子,心情莫名变得更加焦躁了。他二话不说,拧着眉头将魏九歌打横抱进了起来,然后大步往外走,最后将人缓缓在车内放平。魏九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贺澜那张冷峻的侧脸看个不停,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感情,贺澜又岂会不知道?可正是因为这份感情,韩若水才离开的人世,一切都是他魏九歌活该……“青姨,做点早饭,我们马上回家。”贺澜坐在驾驶座上给张青打了通电话。张青应了一声,然后麻利儿地进了厨房。魏九歌回家后,张青看着他面无血色的脸庞,顿时吓了一跳,揪心地喊:“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啦?”魏九歌朝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事儿,刚去体检晕血了。”贺澜闻言并没有反驳,他面无表情地脱掉外套,看着餐桌上准备好的早餐,催促到:“磨叽什么?过来吃饭,青姨你也一起吃吧。”“不用不用,你们出去的时候我吃过了。”张青心疼地搀着魏九歌坐下,朝他俩说,“不够跟我说,还有呢。”吃过早饭,魏九歌的脸色终于有了点血色,只是脑袋依旧晕得难受。魏九歌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眼贺澜:“我先去躺会儿。”贺澜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心脏莫名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似的,胸口堵得慌,可他又说不出到底为了什么?估计是被韩小念的病给折腾的吧。最近这几天,他的治疗效果并不好,贺澜只要一去医院,韩小念就像看到了救命的天神一样,抱着他的腰就哭哭啼啼。贺澜刚进公司没几分钟,余琳就拿着一份文件去找他了。“贺总,好消息。”余琳迷人的红唇微微上扬,递给贺澜一份文件,“医院还挺麻利的,韩小念命不该绝。”贺澜看着医院传来的文件,面色一寸寸地凝重起来。良久,他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疲倦地闭上了双眼:“你出去吧。”余琳莫名其妙地“嗯”了一声,魏九歌竟然跟韩小念的骨髓配型成功了。这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可是,贺澜的脸色怎么愈发难看了呢?余琳不明白。一周后是圣诞节,这天贺澜竟然早早就回家了。他刚一回家,就看到魏九歌正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居家服,窝在客厅阳台上的秋千藤椅上,一边戴着耳机听歌一边安静地看书。他的脚尖跟着秋千藤椅有些俏皮地来回晃荡着,看上去有种静谧的美好。贺澜看着看着,不觉间就愣在了原地。待他回过神来,这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然后从酒柜取出一瓶上好的红酒,拿出两个红酒杯,走到魏九歌的面前。魏九歌抬眸一看是贺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摘掉耳机,朝贺澜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今天怎么这么早?”贺澜递给他一杯红酒,然后坐在了他身旁的沙发上:“陪我喝点。”“好。”魏九歌眼睛亮晶晶的,他从秋千藤椅上下来,紧挨着贺澜坐下了。

&esp;&esp;针头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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