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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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1页）

&esp;&esp;不远处的容昭脸上是五雷轰顶的表情。

&esp;&esp;江姜没看他，把车钥匙扔给乔叶，“开我的车去，小心他又跑了。”

&esp;&esp;连这个都想到一块儿去，难怪她们惺惺相惜。

&esp;&esp;乔叶只来得及跟容昭点了点打了个招呼就错身而过，在门口发动那辆红色的沃尔沃绝尘而去。

&esp;&esp;江姜重新坐下，没事儿人一样又开始专心对付面前那碗炖蛋。容昭两步就跨到她跟前，摁住她拿勺子的手腕，“你怀孕了？”

&esp;&esp;＊＊＊＊＊＊＊

&esp;&esp;乔叶直奔五蓉城的方向。很久不来，甚至从没自己开车来过，路线却清晰地印在脑海里，一点弯路都没绕。

&esp;&esp;她从车上下来，仰起头看眼前的高楼，距离太近，都看不到顶层有没有亮灯。而她和贺维庭当年买来打算结婚后住的家园就在顶层18楼，复式的公寓，还带一个空中花园。

&esp;&esp;她有点晕眩，跌跌撞撞地跑去摁电梯。她的直觉告诉她，贺维庭就在这里，除了这里之外，他不可能再去别的地方。

&esp;&esp;深红色的大门紧闭，她没有按门铃，她有钥匙。握着钥匙的手指有些打滑，但插／进去一旋门锁就开了，没有一点隔涩，不像一个空置了很多年的房子。

&esp;&esp;她的心都悬起来，因为玄关处明明放着他的鞋子，屋里却没有开灯。

&esp;&esp;她看到露台边坐着的人影，端着玻璃杯，屋里有还没散去的酒气，听到动静那身影才动了动，“谁？”

&esp;&esp;乔叶没吭声，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径直走过去，手搭在椅背上，都没敢碰他。

&esp;&esp;“你怎么来了？”他已经知道是她，其实从她用钥匙开门那一刻起他就认出是她了，“我不是说了，过两天我就回去。”

&esp;&esp;乔叶低头看着他，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不开灯？”

&esp;&esp;贺维庭没有回答。

&esp;&esp;她于是再问一遍，“我问你为什么不开灯？”

&esp;&esp;“我一个人，开不开灯有什么关系？反正外面都已经那么亮了……”

&esp;&esp;他感觉到握着杯子的手上有湿滑的水痕，像是泪水，然后是微凉纤细的手指覆上他的手背，握住，最后从他手心里夺走了那杯没有喝完的酒。

&esp;&esp;他不知道今天外面没有月光，也不知道乔叶已经摁亮了一旁的灯擎。

&esp;&esp;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哎，还是让小贺瞎了╮（╯▽╰）╭

&esp;&esp;☆、都不容易

&esp;&esp;“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就是因为这个吗？”乔叶蹲在他身侧，脸贴在他手背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两天两夜没睡觉了，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可是找不到你，我就算闭上眼睛也睡不着……”

&esp;&esp;她不是责怪他，只是感到恐惧。她知道他不会做傻事，可他眼睛终究是看不见了，要是她再来得晚一点，或者一直找不到他，会不会发生其他更糟糕的意外？

&esp;&esp;贺维庭抚着她的发丝，将她拉起来拦腰抱住，头枕在她的柔软的胸腹，哑声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esp;&esp;乔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环抱住他，摇头道：“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怪你，真的……你不要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姑姑她也不想看见你这样。”

&esp;&esp;贺维庭闭上眼睛，其实他又何尝不是疲累到没有一点力气？

&esp;&esp;乔叶陪他在这房子里住了一晚，父母

&esp;&esp;“乔医生，门外有人找你。”值班的护士推门进来，小声唤醒乔叶。

&esp;&esp;容昭特别叮嘱过，乔叶是自己人，她妈妈住院治疗期间要竭尽所能地给予最周到的照顾。乔凤颜是顶麻烦的病人，乔叶却是极为理智懂分寸的家属，仍将自己看做隆廷医院的一份子，连对清洁工阿姨都很有礼貌。

&esp;&esp;她的孝心人人都看在眼里，护士小姐要提防的只是不能惊醒了乔凤颜，她醒来有时能闹腾得手上吊的盐水都脱针，桌上所有东西都扫到地上，几个人都按不住。

&esp;&esp;乔叶在陪护床上盹了一会儿，都不能称之为睡着，因为梦里许多光怪陆离的幻象搅得她没法深眠，虽然很累，一觉醒来却也没觉得轻松。

&esp;&esp;门外是贺维庭的司机老刘，“乔医生，贺先生让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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