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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牧总算把满脸的凶神恶煞收了收，他瞥一眼程冬，懒懒的。

&esp;&esp;“周昱他演技好吧？”

&esp;&esp;程冬自然是点头，不消他说，这是有目共睹。

&esp;&esp;“可真正的演技好，是要分得清戏里戏外，不然就箍在一个模子里了。周昱他，分不清戏里戏外，骗别人，也骗自己。”

&esp;&esp;“但我总有一天要让他出来。”

&esp;&esp;陈牧转过头，对程冬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esp;&esp;陈淑曼按下电话，抬头正好看到黄文尧走进她的办公室。

&esp;&esp;“怎么说？苏瑾那边有动静了吗？”他非常随意，在沙发上坐下来后，直接就把腿搁到了茶几上，两手交叉搭在腹部，愉快地耸了耸肩。

&esp;&esp;就算是陈淑曼都少见他这近乎自得的模样。

&esp;&esp;“苏瑾找了个狗仔，已经把东西递过去了，帖子和微博估计很快会出炉。”

&esp;&esp;“你果然没料错啊。”黄文尧笑起来。

&esp;&esp;陈淑曼扶了下眼镜：“苏瑾她厉害的地方就在于特别会把握得时机，程冬先是受伤耽误音乐剧进度，周昱跟着就回国了，虽然现在还没有换主演的风声，但苏瑾要防患于未然。为了保住程冬的位置，搏曝光是肯定的，何况她这也不算炒作，因为漏的都是真东西。”

&esp;&esp;“嗯，九分真话一分谎话，最能不被怀疑。”黄文尧说。

&esp;&esp;陈淑曼抬眼看她：“哪儿来的一分谎？”

&esp;&esp;“真话都让苏瑾讲，我们负责往里头掺假的，

&esp;&esp;苏瑾也完全没想到会出这样的纰漏，打电话质问那个写爆料的狗仔，却被装傻推诿，不管怎么说，帖子微博已经发出去了，要改已经来不及，特别是执笔人还用了如此确定的口吻。苏瑾已经觉出这背后有蹊跷，却没有应对措施，眼下受制于人，却并不晓得那人是谁。

&esp;&esp;程冬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她手下不止程冬一名艺人，青年总是自动自觉地不给她添麻烦，这次打来也掩饰不了焦躁的口吻：“苏瑾姐，你看了那篇关于我做枪手的长微博了吗？”

&esp;&esp;“看了。”苏瑾不打算告诉他那就是自己的授意，因为这事很可能已经搞砸，“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我现在也还没搞清楚状况，在那之前你不要有任何举动，不要想着替白澈说话，写东西的人搞嫁祸，说不定夏因还有人在保，这些事我来担心，你顾好你的工作就行。”

&esp;&esp;程冬挂了电话，对小纪摇摇头：“苏瑾姐说她会处理，我们都不要说话。”

&esp;&esp;小纪塌下肩膀，给程冬一个认同的眼神。

&esp;&esp;程冬结束工作后小纪跟他说唐真来过电话，也是问微博的事情。程冬想了想，跟唐真很久没见，便打过去约唐真出来吃饭。

&esp;&esp;三个人还是照旧到过去经常光顾的大排档，要了烤鱼和汽水，配招牌蛋包饭，程冬戴着鸭舌帽，把口罩拉下来，张嘴往嘴里送比汤勺小不了多少的一勺饭。

&esp;&esp;“上次在这里吃饭，还以为你会走。”唐真给程冬夹了快少刺的鱼肉小纪在旁边敲盘子边：“不要偏心哦。”

&esp;&esp;唐真只好笑着也给她夹。

&esp;&esp;程冬抬眼看看两人，虽没有多想但还是留了个浅浅的印象。

&esp;&esp;他最近遇上的事情一桩接一桩，心情并不好，跟两人来这种闹哄哄的地方不仅不觉得心烦，反而有种回到旧时光的惬意感，都聊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小纪尤其话多，分享了一大堆圈内八卦。

&esp;&esp;正吃得开心，旁边公路上却发生了磕碰事故，吸引了不少无所事事的目光，先是司机下车看了看情况，似乎是要等交警来，便弯身扣了扣后座的玻璃窗。

&esp;&esp;程冬只不过是无意瞥了一眼，就看到那辆车的后座上下来一男一女，女方穿了抹胸的晚礼服，在深秋的冷空气里瑟缩了下肩膀，男方便从后面为她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关切地按了按对方的肩膀，附耳说了什么，穿过拥堵车流站到街边来。

&esp;&esp;跟程冬他们这边摆到街上的桌子不过离了几步远。

&esp;&esp;程冬嘴里还有鱼肉，分了心，就咽下去了，喉咙间一阵刺痛。

&esp;&esp;那两人等了一会儿，期间交谈很是亲密的样子，直到接他们的车来。程冬看了看，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司机和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esp;&esp;目送那车融入车流，程冬才回过头，进入视线的是唐真和小纪一模一样的表情，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esp;&esp;程冬张了张嘴，喉咙里扯得更痛了，他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勉强笑着：“鱼刺。”

&esp;&esp;那枚刺还很粗，不晓得他怎么有本事咽下去的，半插在食道里，最后还是去医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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