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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8（第2页）

&esp;&esp;不是因为命令。

&esp;&esp;萦怀？

&esp;&esp;萦怀努力提起嘴角：你希望燕国好好的，是吗？你爱这个国家？他觉得，段赞为这风雨飘摇的国家筹谋，就如同他心甘情愿为段赞办事一样。

&esp;&esp;他想笑，学双鲤劫后余生仰天大笑，学公羊月接应柴笑时默契一笑，学晁晨奋不顾身的坚定笑容，学崔叹凤当机立断的温柔之笑，但他学不像，因为心空洞而麻木，那种表情落在段赞眼中，比哭泣还丑陋。

&esp;&esp;果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esp;&esp;段赞窃笑一声，心里如是想着：没人不爱国，但人也爱权力和野心，对他段家来说，亡国可没什么好待遇，就算有，能和燕国握得的势力媲美？简直痴人说梦。

&esp;&esp;萦怀听不清他的呢喃，但能敏锐察觉他身体随情绪变动的细微差别，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高兴。

&esp;&esp;段赞

&esp;&esp;都说了要叫我大人！段赞狠狠盯了他一眼，轻咳着一笔带过：好好做事，不必过于担心，拓跋珪想吞下整个燕国，怕是没有那么大的肚子，只是这一仗若是输，燕国国力会有所衰颓。

&esp;&esp;说到这儿，他又气恼得不行，将小几一脚踢飞

&esp;&esp;比起开阳，他们破军不过一盘散沙。

&esp;&esp;平日说的好听，一致打压晋国，真到了内讧时，个个嘴脸如鬼，就怕分不到一杯羹，随着国与国之间的征伐，利益自然崩塌，说到底，都是在为自己的国家谋划，只是谁能想，南方的晋人还没动手，倒是北方的君王坐不住，先内乱了！

&esp;&esp;萦怀默默地看着他，然而就像段赞说的，他什么都不懂，生来只是作为工具而活着，就像此刻，他并不知道身前的将军为什么而恼火，还以为是因为《开阳纪略》。

&esp;&esp;这时，有宫中的内侍前来禀报，说公主殿下已收整妥当，即日将会离宫，作为殿上将军的段赞，则领小部分禁军，护送其离开中山城，往北暂避战火。

&esp;&esp;段赞接旨，变脸似的换出一副笑容，又是忙着打点府中上下，又是急于沐浴更衣。慕容宝就这么个女儿，如果能娶到公主，谁说不是一步登天？

&esp;&esp;被落在原地的萦怀朝他背影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走了。

&esp;&esp;

&esp;&esp;过了弯月似的落珠瀑布，趟过草泽地，不出一个时辰，公羊月一行便到达山谷腹地。站在粗壮的巨树根茎上远眺，只见五彩斑斓的鲜花丛簇拥着一座小屋，而屋子周围则被光雾交织的树林环抱，清幽而静谧。

&esp;&esp;柴笑放开嗓子喊了一声妍娘，回声久荡不绝，一位缠着防风头巾，手掌大勺，大腹便便的妇人从屋中钻了出来，冲着声来的方向，使劲挥舞大臂。

&esp;&esp;妍娘！

&esp;&esp;先前还满嘴粗话，喊打喊杀的汉子，这会跟个年轻十岁的大小伙一般，欢欢喜喜跑过去，把腰间挂着的菜刀随手扔下，展臂将心爱的女子抱了个满怀。公羊月领着人从后走来，嘶嘶直抽冷气，像是后槽牙都给酸倒。

&esp;&esp;柴笑比了个逊色的手势，笑骂道：活该你没人疼！

&esp;&esp;妍娘不会说话，只能慌慌张张把柴笑的手臂拦下，偏巧那勺上沾了热油，挥动时正好溅到柴笑眼睛里。柴笑哎哟一声，挥袖抹去，可愈抹愈是一团糟，妍娘只得掉头给他打水，但转身时又闻到灶膛里传来焦味，忙又扎进庖屋。

&esp;&esp;你这乌鸦嘴，遭报应了吧！公羊月心情大好，鉴于先前几回借他吉言没借着，如今他唱反，保不准是好事一桩。

&esp;&esp;想到这儿，公羊月转头悄悄瞥了一眼晁晨。

&esp;&esp;熄了火，端上菜，疲累的五人换了身干净衣裳后，围坐一桌，总算能好好歇上一脚。柴笑人粗心细，在计划逃跑时，便做足了准备，堂屋后头的小木仓中，堆了少说大半年的吃食，再加上山中野味，大可不必发愁。

&esp;&esp;只是这独屋不成院，就这么小小一座，不算正厅，统共三间房，双鲤和妍娘铁定同屋，剩下四个男人则二二分。

&esp;&esp;柴笑在一旁抠脚，等着他们自愿。

&esp;&esp;这种时候越客气越吃亏，公羊月向来秉承该出手即出手的原则，于是伸手一点：我跟晁晨一间。

&esp;&esp;晁晨悚然一惊，拼命向崔叹凤求救。

&esp;&esp;鉴于公羊月的恐吓，崔叹凤笑着，无奈摇头。

&esp;&esp;几人目光来来回回，当下就数妍娘最是迷惑不解，不知他们为何角力，再看柴笑那副惟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因而有些置气，忙过去推了一把。她家男人是个什么德行她还算清楚，再看那几个公子，都是风姿翩然，只当是不肯同居。

&esp;&esp;柴笑紧闭双目，还想假装瞌睡，垂死挣扎一番，奈何妍娘没上当，又推了一把，叫他放话，人这才趿着鞋，单脚蹦跳过去，往崔叹凤肩上一捞：洞庭的神医是吧，好说，你睡榻，我粗人一个，地上随便躺躺，嘿嘿，不求别的，来两副安胎药。

&esp;&esp;崔叹凤趁势溜走：给你保到足月生产！

&esp;&esp;公羊月目送两人远处，诡计得逞，喜不自胜，脸上不经意浮着笑，伸手在晁晨肩上拍了拍：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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