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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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什么？安慰我？骗我的是吧？&rdo;提起了伤心事，老太太像个别扭的孩子往儿子身旁一坐，负气般扭过脸不理他。牧岩挠了挠头，讨好般搂过母亲的肩膀，哄着老妈说：&ldo;我这不也在努力呢嘛，您说我这边使劲，您那边拆台，还能有胜算吗？&rdo;他正琢磨着周末如何约安以若出来，可不能被老妈破坏了计划。&ldo;去，说得倒像是我不对了。&rdo;牧妈妈不吃他这一套，忽然想到什么，忙说：&ldo;你说你在努力？&rdo;见儿子咧着嘴笑，她神情转为严肃地说：&ldo;坦白和妈说，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儿了。&rdo;&ldo;是，有了。&rdo;牧岩不再避讳，像是受审的犯人一样如实回答。&ldo;真的？&rdo;习惯了他总打哈哈蒙混过关，牧妈妈竟然不相信。&ldo;比真金还真。&rdo;牧岩敛笑，郑重点头。&ldo;谁啊，快和妈说说。&rdo;牧妈妈一听立马眉开眼笑，拉过儿子的手，劈哩叭啦开始轰炸：&ldo;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的？多大了？长得什么样？脾气好不好？什么时候带来给妈看看……&rdo;&ldo;你一口气问那么多问题，让他先回答哪个啊？&rdo;牧晟从书房出来就听见母子俩的对话，又见儿子拧着眉毛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忍不住出言为牧岩解围：&ldo;你这妈当得一点也不称职，一天到晚给他介绍女孩子，也不嫌累。&rdo;他就估摸着照妻子最近这么个折腾法牧岩肯定沉不住气，索性就说了：&ldo;人家心里早有人了，就是那个叫安以若的丫头。&rdo;&ldo;谁？&rdo;牧妈妈明显怔了一下，望着牧岩，不确定地问：&ldo;你爸说的是安以若？那个你从缅甸救回来的女孩儿？&rdo;牧岩点头，见老妈脸色有点不对，忙冲老爷子使眼色，牧晟笑笑，一副包搞定的表情，不急不缓地坐到妻子身边，将事件的起因经过向领导详细报告了番。其实就是几个月前为了平息风波，牧岩无奈之下向牧晟道出了实情。那天在书房里，他说：&ldo;爸，请您一定帮我这个忙。再这么报道下去，她会被舆论压跨的。&rdo;安以若与席硕良结婚又离婚的消息已经轰动a城，再加之很多报道中都提到了牧岩的名字，牧晟怎么可能一无所知，略一沉吟，他皱着浓眉说：&ldo;大木，你和爸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rdo;姜还是老的辣，在牧岩莫名其妙冲出家门那一天，他已经隐隐猜到什么，后来他一度很消沉，还主动提出去新警员培训基地任教练，今天又特意回家让他转移媒信注意力，细想之下就接了起来，但是，这么大的事，牧晟需要他亲口说。&ldo;是。我喜欢她。&rdo;牧岩抬起头，站在书桌前迎视着父亲的目光，缓慢而又坚定地说：&ldo;在去云南之前，我就喜欢上了她。&rdo;如果没有绑架的事发生，他或许还看不清自己的心。牧晟不说话，起身走到窗前站定，目光投得极远，他听见牧岩说：&ldo;对不起，爸。&rdo;对不起之前的隐瞒，尽管义正严词地说救人是他的职责，但不得不承认，负伤赶去云南与他身为警察毫无关系，他是为她去的，为他爱的人。牧晟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表示不必道歉，沉默了片刻才说：&ldo;那么导致席硕良毁婚和你脱不了关系了？&rdo;不是责怪，语气却难掩沉重，牧岩是什么脾气秉性他这当父亲的怎会不知，在看到报道后他没过问一句，一半是出于了解，一半当然是因为信任，可是今天，他却……牧岩没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其实也搞不明白在整个事件里自己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他只知道，他得保护她，不能让她独自收拾残局。转过身来，牧晟语重心长地说：&ldo;牧岩，爸不想干涉你感情上的事，你不小了，做事要有分寸。&rdo;顿了顿，他斟酌了下，又说：&ldo;在作决定之前你要三思，爸不希望书慧的事儿重演。&rdo;闻言，牧岩胸口无端一窒，原来，自己年轻时犯下的过错竟然给家人留下了阴影，想到父亲的担忧，他甚至不能为自己辩驳一句。那一季里的爱情有着年少轻狂的冲动，更有着刻骨铭心的伤痛，在终于有了决定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提醒自己，决不能让一切重演。父子之间划过一阵长久的沉默，再开口时，牧岩的语气坚定得不容人不信，他说：&ldo;安以若与书慧不同，我也不再是当年的牧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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