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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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1页）

&esp;&esp;湘月的眉眼也登时厉了，刹那立起来，“你说什么？！”

&esp;&esp;“我说什么，你听不到，也不会拿眼睛看吗？”阿圆冷冷回斥，视线环顾四周，“你们说，我们屋里最漂亮的，是不是秋杏和临霜！”

&esp;&esp;四周的女孩子们目目相觑，隔了少顷，有人同样站起来，小声道：“对……是临霜！”

&esp;&esp;阿圆素来乐于交际，而今有了考核

&esp;&esp;复一日晨，天尚未全亮，一个身影悄悄踏入了锦瑜的房间。

&esp;&esp;锦瑜已经起了床，正静坐镜前，就着微烛对镜描妆，柔顺的长发将她的身姿温柔包裹，不复平日的冷厉严肃。屋门半掩着，湘月在外静探，迟疑了半晌，终是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esp;&esp;“锦瑜姐姐。”她轻轻唤了一声，清丽的素颜梨涡隐现，笑意很甜。

&esp;&esp;透过铜镜瞟了一眼，锦瑜似乎有些诧异。略一打量，大概想起了她是谁，道：“哦，是你。”

&esp;&esp;涂完了最终的口脂，她立起身来，“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esp;&esp;原地定了一定，湘月低眉顺目，面容上也透出极似为难的神色来，“确实有一件事，想要麻烦姐姐。”

&esp;&esp;精致的柳眉微微一挑，锦瑜无声暗示她说下去。

&esp;&esp;略微向前移了两步，湘月靠近了她一些，声音低弱下来，“回姐姐的话。前几日，红玉姑姑说，我们这一批丫头，在考核后便要分房了，可是……真的？”

&esp;&esp;面容上略微透露了些许诧异，锦瑜点点头，“不错。”

&esp;&esp;缓缓沉息了一口气，湘月鼓气，又问：“湘月还听闻，我们此次分房，是由红枫苑姐姐这里负责的，敢问姐姐，可是真的？”

&esp;&esp;锦瑜淡淡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就说吧。”

&esp;&esp;许是感到对方已探明了自己的意图，湘月的脸色略微红了，半愧半羞道：“不瞒姐姐，湘月此次来，是想求姐姐，可否在分院时，略微……多照应照应湘月。姐姐也是知道湘月的家事的，也知湘月一向不谙粗使之活计，若是不慎分为粗使，怕是不仅不能谙好自职，恐还会误了家主之事。所以，湘月想求姐姐，看可不可在分院时，将湘月……分在某个家主的苑阁之中？”

&esp;&esp;她话音到最后，已逐渐弱了下来，头虽还低着，但眸光已不住地瞥向她，半是期盼半是紧张。

&esp;&esp;锦瑜瞥了她一眼，仅一刹心头大抵了然，面上却未露分毫。

&esp;&esp;“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你放心，分院时，我会根据你们的长处来进行各院增补，不会随意而为。我知你针线活一直使得不错，也会写字。恰巧二房的俞姨娘年前走了一位会绣活的婢子，你看如何？”

&esp;&esp;言罢，她望向她。

&esp;&esp;乍然对上她淡凉的目光，湘月心下登时一跳，勉强支吾着开口：“姐姐的分配，自然都是好的。只是……湘月一向粗鄙嘴笨，不会讨长辈的欢心。听闻公府的少爷们最是体贴下婢。湘月不才，若是……姐姐愿意将湘月分在某个少爷的房中，那么……自是最好不过的。”

&esp;&esp;这番话倒令锦瑜讶住了。

&esp;&esp;以往新入府的丫头们，为了使自己考核后可分在一处稍优厚些的院落，也不乏对她巴结恭维者，可是这般明言要分在少爷房中的还是第一个。她在府中的时间说短不短，自然看得出她所存的心思。一刹心头不禁鄙夷，冷笑出声来。

&esp;&esp;湘月看出了，心下一惊，立即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拉住了她的手，“拜托姐姐了！湘月也不求能做个什么二等一等的婢女，哪怕只是个外院的三等，也是好的！”

&esp;&esp;她一边说，一边慢慢褪下了腕上的一枚玉镯，就着锦瑜的手套上了她的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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