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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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第2页）

&esp;&esp;所有这一切，四百年的摸索前行，都只是为了一件事，一个人而已。

&esp;&esp;鹫鸟一族，在这四百年的时间中，只能算是一个小工具，虽然小，但是必不可少。

&esp;&esp;竹儿是被雕像力量吊住性命，但雕像必须要存在于隐蔽的空间，一旦现出，便会慢慢崩裂消解，化作一抔尘土。

&esp;&esp;可偏偏雕像的存在会消解法阵的力量，想要法阵永恒，便需要驱动的燃料。

&esp;&esp;被关押困锁在莲花池底的鹫鸟一族，便是燃料。

&esp;&esp;无论是羽毛，手臂，眼睛这些实物，还是痛苦、怨念、绝望这些情绪，都可以用来维持法阵。

&esp;&esp;而巫兴谋物尽其用，也将鹫鸟一族驯化成了他们这一片基业的基础。

&esp;&esp;莲花楼中年龄不一的服侍者，御兽宗内随意奴隶的飞禽，令行禁止从不多言的护卫，全都是鹫鸟的血脉。

&esp;&esp;兴谋很享受这些鹫鸟们变化的过程，而其中血肉痛苦，叫法阵更为稳固，甚至能反向供养雕像，巫振锋很满意，便也不去管。

&esp;&esp;只偶尔想起，当年竹儿还是他的妻子时，抚着微鼓的小腹，发丝拂过脸颊，垂眸温柔地说着：“我希望他是个善良的孩子。”

&esp;&esp;善良吗？

&esp;&esp;鹫鸟们与赤乌不同，完全就是低等的畜生，对畜生做这些事，并没有什么关系。

&esp;&esp;因此，每一次巫振锋去陪着竹儿，谈到巫兴谋时，都会笑着说道“我们的孩子，很善良。”

&esp;&esp;在莲花池底的鹫鸟，是不该有这样的啼鸣声的。

&esp;&esp;就像是，他们冲破了那个牢笼，在号召着同伴争相飞出一样。

&esp;&esp;在囚困的岁月中，曾有一些鹫鸟被取走了眼睛，而那啼鸣，是鹫鸟为看不见的同伴引路而发出的。

&esp;&esp;但鹫鸟是不该有路的。

&esp;&esp;他们存在的价值，不死的价值，就是活在那片小空间中，繁育，长大，生死，为法阵的延续提供养料。

&esp;&esp;三百年来，法阵早已和鹫鸟绑为一体。

&esp;&esp;鹫鸟离开，法阵崩裂，雕像隐现，灰飞尘灭之时，便是竹儿的死期。

&esp;&esp;这四百年，都是为了她。

&esp;&esp;都是为了她……

&esp;&esp;这才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esp;&esp;他不会让她死。

&esp;&esp;巫振锋眼神渐渐清明，他不再癫狂般否定，站稳在原地，明明是理智至极的眼神，却隐隐透着属于疯狂的红色。

&esp;&esp;他甚至都没有看四月一眼，仿佛刚刚引动他情绪变化的，并不是她一般。

&esp;&esp;鹫鸟的啼叫和竹儿的安危像是给他注射了重新稳定心绪的力量，这一刻，他将所有都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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