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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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第1页）

&esp;&esp;拉结尔停止了思考

&esp;&esp;这场并不存在的雨，凝滞在这一刻并不存在的时空。

&esp;&esp;倒卷向昏沉夜空的雨滴不合理地逆向飘飞，在半空之中划出笔直的延迟轨迹，一条条如丝如缕，延伸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水珠被拉扯至形变的圆弧边缘，倒映出扭曲到夸张的书店轮廓。

&esp;&esp;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不真实的一样——实际上确实是。

&esp;&esp;这只是一个借由那副名为“见证者”的眼镜而虚构出来的历史虚影，只存在于拉结尔的眼睛和镜片之间的距离之内，以大量的回溯法术所构造出来的虚假幻觉。

&esp;&esp;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能够看见。

&esp;&esp;也根本不存在！

&esp;&esp;如果要打一个比方，那么这些画面，其实本应该都是一段段被客观记录下来的录像……

&esp;&esp;这里的一切都是已经发生过的固定事实，是绝不会发生改变的。

&esp;&esp;但这个分明虚假到不能再虚假的世界，却在此刻突破了虚幻与现实的界限。

&esp;&esp;门上漆黑模糊的人影，不仅知道了拉结尔的存在，甚至还伸手指向了拉结尔……他清楚地知道拉结尔在哪里。

&esp;&esp;就像电视当中正在播放的某段剧情之中的人物，突然转头看向屏幕外，向屏幕外的人说话，并且伸出手指指了过来一样。

&esp;&esp;这简直是能把人吓尿的恐怖片！

&esp;&esp;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是这样，而对于有着“尘世之智”、“学者领袖”称号的神明级超凡者拉结尔来说，更是如此！

&esp;&esp;或者说，正是因为自身力量的强大，以及知识的广博，他恰恰感觉到了一种更深邃、更隐秘的恐怖。

&esp;&esp;他在这一瞬间感到寒毛直竖、头皮发麻，浑身——从双腿到双手到肩膀到大脑再到瞳孔都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esp;&esp;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在大脑中呼啸尖叫，仿佛回旋着的夜魇：“它看见我了！它找到我了！”

&esp;&esp;他深深地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esp;&esp;拉结尔是一个全方位的学者，对于时空以及相关的秘术都曾有过比较深刻的研究，但不管从哪种方向的理论来看，都根本无法解释面前的事情。

&esp;&esp;他无法理解。

&esp;&esp;因为这画面……根本，根本就不存在啊……

&esp;&esp;不存在的东西，只是影像一样的纯粹用机械、以太拼凑出来的虚构画面而已，全都是假的啊！

&esp;&esp;这是假的啊，不存在的啊……

&esp;&esp;没有实体也不存在意识，甚至“见证者”只能借由拉结尔自身的大脑来储存和构建这些画面，就连想要完成神明级常用的降临也根本没有办法的啊，因为这些东西不存在！

&esp;&esp;“不存在的东西，怎么能够被改变？怎么能够知道我在这儿，我在找它，我在看着它？”

&esp;&esp;这一刻，拉结尔看着面前凝滞的画面，目光困惑地喃喃自语。

&esp;&esp;但他作为神明级学者的思维能力在此刻发挥了作用，无数的可能性在刹那如流星划过大脑，理性令他维持着冷静，去思索着这些问题。

&esp;&esp;某一刻，另一个念头突兀地，像是潮水中的一个浪头拍来，打在礁石上，碎成一个如此明亮而简单的答案。

&esp;&esp;除非——他篡改了拉结尔本身的意识……

&esp;&esp;拉结尔猛然间恍然大悟。

&esp;&esp;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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