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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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第2页）

&esp;&esp;这样看来，这个世界就像一颗泾渭分明的水晶球，中间由云层隔开，左半球的地表是星空，右半球的地表是海洋。

&esp;&esp;云层则同时享有两套引力系统，站在云层左端时，天空是群星；站在云层右端时，天空是海洋。

&esp;&esp;弗洛里安灵光一闪，他猛地跳起来，“你说，会不会云的另一边——也就是面朝星空的那边，才是人类应该诞生的地方？！”

&esp;&esp;只不过不知道进化的途中出了什么差错，总之，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在海洋上诞生了。

&esp;&esp;“呦呦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杰尔茜趁机拍了无数张照片——里面装着许多奇怪角度的自拍，才收起相机。

&esp;&esp;“走吧，”她伸了个懒腰，“去云的另一端。”

&esp;&esp;“让这个世界的人类，回到他们应该在的位置上。”

&esp;&esp;

&esp;&esp;“您早就知道了，对吗？”

&esp;&esp;沈呦呦坐在藤蔓边缘，问全息投影中的老人，“成百上千次仰望云层，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esp;&esp;底下的观众听得云里雾里，但不妨碍他们越涌越多，“滚下来！”

&esp;&esp;“谁允许你这么跟乔老说话的！”

&esp;&esp;“恶心的老鼠，滚出我们的家园！”

&esp;&esp;沈呦呦不为所动——这个世界的人类已经活在被恶意渲染的氛围中太久，随便一点火星，就能将他们点燃。

&esp;&esp;她只是继续看着乔老，等待着他的回话。

&esp;&esp;这一次老人沉默了更久，直到有个人冲了进来，“乔老，地域不知为何产生了异动——！”

&esp;&esp;闯入者此时才意识到乔老在全息直播，他话语骤然顿住，焦急定格在脸上，显得有些滑稽。

&esp;&esp;“没事，”乔老疲惫地揉揉眉间，“说吧。”

&esp;&esp;闯入者犹豫了半秒，做贼般看了眼那头的人群，吞吞吐吐道：“我们观测到剧烈的地块异动……按这个情形下去，最多不过半小时……大陆就会完全崩溃。”

&esp;&esp;群众哗然，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sp;&esp;议论声震耳欲聋，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整片“海上陆”都得知了这个消息。

&esp;&esp;——末日马上就要来了，在半个小时之后。

&esp;&esp;这个噩耗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原本只存在于新闻媒体间的末日骤然降临，而这竟然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

&esp;&esp;大多数人都没有实感，只是呆呆地望着全息投影，等待乔老怒斥闯入者，等着他说，“都是假新闻”。

&esp;&esp;但乔老也累了。

&esp;&esp;他已经苍老得有些苍白，只能摘下眼镜，不再清明的眼睛望向藤蔓之上，，慢慢地回答她的问题：“那太骇人听闻了。”

&esp;&esp;“没有人愿意。没有人愿意抛弃原有的一切，去到云层之间。”

&esp;&esp;哪怕云层之上，可能才是人类原本的归宿。

&esp;&esp;“我们要为此颠覆之前所有的研究——甚至包括天与地的区别。”

&esp;&esp;他沧桑而沉重，“如果一加一不等于二，数学该何去何从？如果连天和地都是反的，人类以此为基础建立的精神大厦，又该何去何从？”

&esp;&esp;他没哭，但一字一句都像泣血，似乎变相证实了末日将至。

&esp;&esp;反应过来的群众也崩溃了。

&esp;&esp;有人瘫软在地，有人痛哭出声，也有人举起了石子，朝着藤蔓上的人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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