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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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1页）

&esp;&esp;“难道因为相貌就变心了？我娘跟老头子耗了这么多年，我年初的时候看到她跟我小叔抱一起，当时我脑袋都是晕的，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其实更多的是不甘心，他被老头子打那么多年，严重的时候踹在地上爬不起来，最后还被赶出家门，他受的伤都是在他娘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她却没生起带他离开那个家的心。却在一个没根的男人不足半年的勾搭下，主动隐瞒了丈夫的死因。

&esp;&esp;“你不会以为你娘对你爹还有感情？去年你娘说她跟你爹是分房睡的，你觉得常年分房睡的人会还有感情？”蜜娘问巴虎，如果她跟他闹到常年分房睡，“你会不会跟我分房睡？”

&esp;&esp;“那肯定不可能的。”他想象不出跟她分房睡会是因为什么事，但肯定是没感情了。只是想想都难受。

&esp;&esp;“我娘跟他分房有些年了，我还没被赶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各睡一间屋了。”算来至少也有六七年了。

&esp;&esp;蜜娘这才把去年的猜测给巴虎说，“她对你爹只是享受他跪在她脚下时的爽快感，当你小叔出现，她有了被讨好被追捧的愉悦感，随之而然对你爹开始感到厌烦。”

&esp;&esp;“你娘去年没拒绝牧仁大叔为她拉马头琴、堆雪人、洒水造冰带她滑冰，你没看出来她那时候是真的高兴？”

&esp;&esp;“我以为她是在敷衍我。”巴虎又翻了个身，把其其格提到他肚子上，手枕在脑后，嘀咕说他发现他好像没看清过他娘。

&esp;&esp;“而且我小叔没那玩意儿，她、她怎么就看上了他？”巴虎压低了声音，谈论的是他娘，话说出口脸上就火辣辣的。

&esp;&esp;蜜娘没吭声，这事巴虎说行，她说就太轻浮了，她在心里默默念叨，其实舌头灵活也挺得趣的，感觉来的还更猛更快。

&esp;&esp;“睡觉睡觉。”巴虎扯了被子蒙在脸上，又把胸膛上的小丫头捞出来，把她的脑袋瓜露在被子外面。

&esp;&esp;蜜娘眼睛闭着也睡不着，可能是下午睡多了，她想着她婆婆和小叔两个人，说：“你娘可能只想玩玩，就像她跟牧仁大叔那样，但你小叔把你爹淹死了，她也就顺其自然了。”

&esp;&esp;“算了，你还是别说了。”巴虎闷闷开口，“你越说我对她感觉越复杂。”

&esp;&esp;蜜娘闷闷笑几声，被巴虎捉住挠，“你还笑？我心里都不是滋味。”他心里的娘跟真实的人都对不上了。

&esp;&esp;两人在被窝里打滚，两个孩子也叽叽喳喳地笑，闹出了一身的汗才消停，抬腿蹬起被子散热，隔了几息就给压在身下。

&esp;&esp;“你娘经历了难挨的二十多年，没疯都是好的了，性子复杂再正常不过了，她做出什么事都正常。”巴虎性子冷是因为他只有怨和爱，对爹的爱褪去就只剩恨和怨，不爱跟人打交道还被人说性子怪。他娘是妹妹，是妻子，是四个孩子的娘，感情多复杂啊，过着日子念着后悔，念着后悔还在坚持过日子。没了娘家人没有良师，又不干活儿，就坐在家里围着男人和孩子转，越转越迷瞪。

&esp;&esp;最主要的还是傻，

&esp;&esp;次日一早，巴虎起来开大门的时候，刚开了个缝，十一只狗就顺着门缝往外溜，争着抢着，生怕晚一步就拉门口了。

&esp;&esp;他站在门外等着，先是大黄跟阿尔斯狼一高一矮路过门口，尾巴搭在一起往羊圈去。又等了一会儿，巴拉才挤在八只狗崽中间一窝蜂过来，见门口有人，摇着尾巴热情的凑过来。

&esp;&esp;“你们拉屎拉尿还要拉帮结派？先拉完的还等着？”巴虎按住巴拉的狗头坐在门槛上，扯着它狗腿看狗胯，看着也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真是奇了怪了，还是说狗也讲江湖道义，兄弟的女人不能碰？

&esp;&esp;那可真是比人还讲究。

&esp;&esp;“汪——”巴拉看狗崽都去雪地里追逐撒欢了，挣开狗腿也往外跑，徒留巴虎支着腿在门槛上坐着，巴拉一个活了四年的大狗了还恬不知耻的混在一群刚齐它腿高的狗崽子窝里扒雪、打狗、咬耳朵……

&esp;&esp;一心想着玩，完全没有繁衍后代的想法！

&esp;&esp;巴虎拍掉手上的雪，起身进屋再把大斑小斑拉出来拉屎拉尿，两只山狸子养了一个冬天毛也都长齐了，不怕冷，躺在雪窝里跟洗澡似的，他挖雪把大斑埋住，它也愣头愣脑的躺着不动。

&esp;&esp;“你别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可别跟巴拉学。”巴虎又把它拽起来，栓在大门的门环上由两只猫在雪地里疯，他进屋拿了铁锹打瓦檐垂下来的冰棱，从外打到里，听到狗的痛叫声赶忙往外跑，手上的铁锹都没放下。

&esp;&esp;“巴拉！住嘴！”巴虎大叫一声，把大斑从巴拉的爪子下拖出来，拿铁锹把狗跟猫挡开，大斑小斑还呲着牙发厉害，要是见到巴虎不往他身后躲，那才是真厉害。

&esp;&esp;巴拉也呲着牙，口水在风里拉丝，掉在雪地里成了冰条，它身后有只黄毛狗崽子还在小声嗷嗷叫，右前爪翘着。巴虎把它抱起来看，就掉了几根毛，没挠伤没咬伤。

&esp;&esp;“行了，别装了，你惹事精啊？”巴虎给了它一嘴巴，彻底消声闭嘴了，从此就有了个惹事精的名字。

&esp;&esp;“咋回事啊？一大早鸡飞狗叫的。”蜜娘裹着狼皮披风站门口，蓬乱着一头乌发，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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