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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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1页）

&esp;&esp;宝音娘看到成色没法拒绝，只好捂脸笑：“我来一趟还沾了你的便宜，这让我以后可不敢来了。”

&esp;&esp;“前一句还说要来跟我学手艺，莫不是随口说说？这羊肉肠你提回去要是吃的合口，等宰了羊了提我家来，我教你怎么做。”

&esp;&esp;“那好那好。”知道蜜娘家还有两个吃奶的孩子要照顾，宝音娘也没多留，“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你闲了抱着孩子让宝音带你去我家说说话，我家里人多热闹，都想看看你家的龙凤胎。”

&esp;&esp;蜜娘应下，她正愁没地给婉儿觅夫婿，听赵阿奶的意思就是想找个本地的小伙子，但她认识都是家里做工的男仆，不符合要求。

&esp;&esp;蜜娘送宝音娘出去，宝音没跟着回去，蹦哒着进屋听艾吉玛讲故事去了。

&esp;&esp;檐下挂着一排的羊肠，蜜娘也没打算再灌羊肉肠，她拿了葱头继续进屋去栽，家里有三个暖炕，三个屋里她都给种上葱蒜、青菜种子和菜瓜种子。家里有蜜蜂，只要能开花，蜜娘就保证能结出菜瓜。去年吃了一冬的萝卜和豆芽，都快把她给吃伤了。

&esp;&esp;巴虎是四天后的黄昏回来的，他胡子拉碴的赶着马车到家门口，听到院子里热火朝天的说话声，还都是女人的声音，他恍以为是走错门了。就连巴拉也是，兴致冲冲地跑到门口没敢进，回过头看向男主人。

&esp;&esp;“大黄——”男人大声喊了一声，屋里有人听到声跑出来，身影出现在门口了他才嘀咕道：“眼花了，我还以为是大黄卧在河边。”那是一只黄毛羊，顶着两个大羊角，怎么都看不成是狗。

&esp;&esp;“可算回来了，我天天盼着。”蜜娘直接跳下台阶，“这一趟可顺利？”

&esp;&esp;“顺利，明年不用进山了。”巴虎把马车上的东西都给卸下来，这才问：“家里还有其他人？”

&esp;&esp;“是宝音娘和她大嫂二嫂来跟我学灌羊肉肠，我灌了不少羊肠肉，等晚上给你煮一根。”蜜娘想帮忙，巴虎推她站一边看着，说桦树皮有浆，沾衣裳上洗不掉。

&esp;&esp;“她们什么时候走？”

&esp;&esp;蜜娘白了他一眼，“你只管大胆进去，她们不吃人。”

&esp;&esp;吃人倒是还好了，他拎刀砍，而不是让他扯嘴笑。

&esp;&esp;“巴虎回来了？剥的桦树皮挺多啊，明年不打算进山了？”宝音娘知道巴虎是个不爱说话的，她先打招呼。

&esp;&esp;“对，今年天好就多剥了几筐。”巴虎看到檐下挂的一排肉，应当就是蜜娘说的羊肉肠了，“你们忙，我进屋去看看孩子。”

&esp;&esp;“好几天没见，看看两个娃还认不认识你。”宝音的大伯娘笑言。

&esp;&esp;巴虎干巴巴应了声，胡乱洗了手，脸都没顾上洗就进了屋，还没说话，两个孩子就尖着嗓子大叫，一个劲往艾吉玛和宝音怀里躲。

&esp;&esp;巴虎搓着手尴尬地退了出来，面对着四双眼睛，干哑地说：“孩子记性差……”

&esp;&esp;“记得你，每天早上醒来还知道找你，晚上睡觉关门的时候还不让关，知道爹还没进来。”

&esp;&esp;蜜娘往灶房走，“我锅里还有热水，你洗个头发，待会儿我把胡子给你刮刮。”下巴上长了不短的青胡茬，头发散乱，像是个逃难的，又板着一张脸，在其其格和吉雅眼里，说不准就是个吃孩子的。

&esp;&esp;“剩的也不多了，我们端回去再弄。宝音，回去了。”人家家里的男主人回来了，她们坐在院子里两相都不自在。

&esp;&esp;蜜娘也没留，“改天我去找你们唠嗑。”巴虎比两个奶娃娃还认生，家里有生人，他只怕要跟宝音一样，一日三顿饭到饭点了回来点个卯。

&esp;&esp;她们一走，巴虎立马就自在不少，大步进了灶房打水洗脸，看蜜娘进来，软声说他要饿死了。

&esp;&esp;家里有狗也没有剩饭剩菜，“我给你煮一截羊肉肠，你先洗头发，洗好了也能吃了。”

&esp;&esp;一个在院子里洗头发，一个在灶房里烧火，一个讲山里的事，一个讲孩子们的事。

&esp;&esp;“我掏了几个鸡窝，捡了二三十个鸡蛋都给你带回来了，就在筐子底下。”

&esp;&esp;“你走的

&esp;&esp;晕晕乎乎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被口水涂醒时蜜娘还有些发懵，动一下骨头架子都快散了，她按住捣乱的臭丫头在被窝里咯吱她。

&esp;&esp;“该起了，早饭都要凉了。”巴虎抱着吉雅站着炕边，掀开被角，免得捂住了孩子的嘴。

&esp;&esp;“我不吃了。”蜜娘不想动，摊手翘脚的拿一双媚眼斜愣他，“你给我端炕边来，像昨天我喂你那样喂我。”

&esp;&esp;巴虎笑看着她，“起不来身？”

&esp;&esp;“起不来。”

&esp;&esp;“我这就去给你端水洗脸。”他可得意了，孩子往炕上一放，大迈步出去，一阵噼里啪啦声，巴虎端着一个冒热气的木盆进来，木盆里还放了一杯水，“你先漱漱口，我给你拧巾子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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