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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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第1页）

&esp;&esp;无羁沉默以对，莫齐轩便不在意地一笑。

&esp;&esp;“我的看法或许和他们不一样。”无羁忽然说，“胜利，是有意义的。你以最小的伤亡达成最终的胜利，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手段，的确保存了九州的火种。”

&esp;&esp;莫齐轩说：“是吗，原来我这么伟大。”

&esp;&esp;无羁轻叹一声：“如果九州没有选择你，你也不会成就真仙境，不是吗？”

&esp;&esp;沉默须臾，莫齐轩说：“路已被扫清，现在的九州，不再需要我这样一个掌权人。”

&esp;&esp;无羁说：“那就走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esp;&esp;莫齐轩笑了笑，说：“好。”

&esp;&esp;无羁定定地看他，半晌，终是消失在原地。

&esp;&esp;而画面外的姜翎，也心有余悸地回神，以为这就是最后的片段。

&esp;&esp;直到——

&esp;&esp;莫齐轩缓缓扭头，不偏不倚，凝视她的方向。

&esp;&esp;那一刻，姜翎的心漏跳一拍，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esp;&esp;他在看她。

&esp;&esp;这个念头冒出的瞬间，姜翎浑身汗毛倒竖。

&esp;&esp;莫齐轩却微微地笑了。

&esp;&esp;不知是否是突破真仙境的原因，如今的他已褪去那股令人胆寒的残暴和阴冷，竟显出了几分从容与温和。

&esp;&esp;就连看着她的眼神，都那般沉静如墨玉，恍惚间让她错以为是现实中的莫齐轩。

&esp;&esp;这场跨越时空的对视，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esp;&esp;“回去吧。”他淡淡地说，“他在等你。”

&esp;&esp;刹那间，狂风骤起，姜翎的视野被迷雾挡住，只能拼尽全力呐喊：“你要走吗——”

&esp;&esp;她没能等到回应。

&esp;&esp;……

&esp;&esp;月色如水入户，姜翎霍然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地喘息。

&esp;&esp;她擦着冷汗，心有余悸。

&esp;&esp;她看到了，那个世界的最后一幕。

&esp;&esp;莫齐轩骗了无羁道人，他根本没有选择离开。

&esp;&esp;废墟之上，他迎着灰蒙蒙的天，平静地松开双手，载满戾气的银羽剑光芒闪现，刹那洞穿他的胸膛。

&esp;&esp;鲜血喷涌而出，他的身影在黯淡的日光下逐渐透明，和铮鸣断裂的银羽剑一齐烟消云散。

&esp;&esp;浩荡充沛的灵力瞬间席卷，仿佛源源不断的荒流，滋养了焦黑的大地。于是废墟之上，重现生机；荒芜山野，再生新芽。

&esp;&esp;而那孤零零的一人一剑，就这样消失在原地，连血水都渗进泥土，未曾留下半点痕迹。

&esp;&esp;这位四海八方人人闻之色变的暴君，原来不仅毁灭了九州，也毁灭了他自己。

&esp;&esp;姜翎抹去眼泪，从噩梦中抽离，猛然惊觉身侧一片冰凉，莫齐轩并不在房间里。

&esp;&esp;她彻底慌了，赤足跳下地面，披散着头发就往外跑。

&esp;&esp;好在她才刚跑到外间，就瞧见了正低头翻书的莫齐轩。

&esp;&esp;她松了口气，慢慢走近，莫齐轩似乎有些惊讶，但并未躲藏什么，只是起身问她：“怎么醒了？”

&esp;&esp;姜翎没说话，走到桌旁一看，才发现那是肖屿的手笔，里面详细了她这些年每一天的动向。

&esp;&esp;她反手合上册子，闷闷地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esp;&esp;莫齐轩笑着回：“好。”

&esp;&esp;说着，便上前一步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到床侧，才把她轻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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