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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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麟一声不吭，内心像被狂涌的海潮冲击一样。&ldo;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让你不舒服吧，对不起。&rdo;乔岫藩朝着玉麟笑笑，笑容依旧柔和。玉麟喘着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下了地铁，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月光打下银灿灿的光，隐隐徘徊在两人的肩膀上。乔岫藩转过头，止步，只是认真地看玉麟，半晌后有些低沉地开口:&ldo;刚才我吓到你了吧，我一时失控，很抱歉。&rdo;玉麟反射性地往后退退。乔岫藩的眼睛里瞬时闪过一抹浓重的失意。&ldo;还是你走前面吧，你在后面我不放心。&rdo;玉麟小步小步地走上前去，突然在乔岫藩面前停住。&ldo;乔大哥，我……&ldo;你不用怕我，我以后不会对你那样了。&rdo;乔岫藩有些苦笑。下一秒，玉麟微微踮起脚，贴近乔岫藩，乔岫藩只觉得自己眼睛边一阵酥软。慢慢地才反应过来，那是玉麟在吻他。这个吻很轻柔，却也带着男人的坚毅，温暖的阳气浸润在乔岫藩的眼边。&ldo;我没有觉得受冒犯，我很喜欢。&rdo;玉麟展开笑容，嘴角俏皮地上扬，和天上的月亮小角一样。乔岫藩不禁看呆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大男孩在这般清婉的月夜，空无一人的小街上说喜欢自己的吻，并且回吻自己，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不可思议。玉麟只是笑，露出细白平整的牙齿，夜风吹得他的唇有点苍白。乔岫藩伸手去摸玉麟的唇，心里搅起一阵又一阵不能言语的心动，原以为自己早过了做梦的年龄，原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心有涟漪，但这样一个大男孩悄悄地出现在自己生命中，却让自己的某些情志瞬间土崩瓦解。&ldo;我不知道该怎么讲。&rdo;玉麟笑笑，有些羞涩，但更多的是认真，&ldo;我就是喜欢和乔大哥在一起，和乔大哥在一起我常常会有些紧张。&rdo;玉麟边说边挪着自己的白球鞋用力磨着柏油地。&ldo;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是不是畸形或扭曲的，但我确定这不是幻觉。&rdo;乔岫藩静静地听着。&ldo;我想。&rdo;玉麟闭上眼睛，&ldo;这也许就是爱情。&rdo;&ldo;玉麟，我刚才……&rdo;乔岫藩有些吃惊，原正为自己一时冲动的行为懊恼，怕吓跑了玉麟，却万万没料到玉麟会反过来和自己表白，而且语调，神情是那样的真挚。&ldo;当然，我喜欢你不代表你也要喜欢我。&rdo;玉麟笑笑，&ldo;只要能和乔大哥做普通朋友，偶尔说说话，散散步，我就觉得很开心，真的&rdo;&ldo;谢谢你，玉麟。&rdo;乔岫藩神色复杂，看看周围黑黑的夜，几只小猫从巷子里豁然穿出，蹲在一边，打个哈欠，蜷缩成球的一团，闭上眼睑。玉麟有些不知所措，咬着嘴唇。&ldo;瞧，这些猫都睡了，风也越来越大了，我们快些走吧。&rdo;玉麟淡淡笑笑：&ldo;好。&rdo;乔岫藩跟在玉麟后面，一直看着他刚刚的对话一直盘旋在乔岫藩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他不得不承认在玉麟说出那番话时自己是幸福的，但短暂的幸福被冷冷的夜风和潜伏的理智替代。玉麟走在前面，有些哀伤地看着路灯下自己清长的影子。两人一直默默地走着，直到玉麟家门口。&ldo;快进去吧，早点休息。&rdo;乔岫藩叮嘱。玉麟点点头：&ldo;你先走，我看你走了再上去。&rdo;&ldo;好，再见。&rdo;乔岫藩转身离去。玉麟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膝，铅重的睡意袭来，自己累得不想再动。乔岫藩回到家，打开门，那只翠绿的虎皮鹦鹉又尖声地叫：乔爸爸！乔爸爸！乔岫藩朝它笑笑，轻轻地摸它的钝圆的头，拿起玉米粒喂它，它低头转转喙突灵敏地拣起。&ldo;小省小省！&rdo;鹦鹉又叫，两眼带着明亮聪慧的光。乔岫藩一楞，手里拨弄着玉米粒，下一秒疲倦似地全撒在边上的小食盆里。鹦鹉依旧叫着。乔岫藩脱下大衣，坐在沙发上，开了茶几上的灯，灯光不甚明亮，悠悠颤颤的，合着厅内红木的沉重木香味，更显得空旷，深远。慢慢从大衣内掏出怀表。怀表的金色链子已经褪了色，精致的珐琅表壳上镶着淡淡的纹缕，玻璃壳里是三根古老的针，贴近耳朵可以听见脆脆的机芯振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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