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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劫敲了敲他的头,说,“没干什么,你为什么偷听我和你天任哥说话?”“我没偷听啊!”季远无辜道,“可你们房间里的那床,咯吱咯吱的,爸妈起来看好几次,来回来去关门。我哪里睡得着啊?”季远睡眠一向浅,夜晚关个门开灯都会醒来。被他听到不可怕,但真的被父母知道了……季劫脸红了又白。终于在饭桌上,沉默着开口,说:“爸,妈,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谈。”父母表情僵硬,问:“什么事啊?”“跟我一起回北京吧。”东北这边的房子暂时空着,也不想租给别人。反正他们现在不缺租房的那点钱,而且以后万一回东北,还不用着急。季劫没攒出全额买新房那么多钱,只能付首付,不过现在好了,剩下的直接让管天任补齐就好。季文成和季妈妈早不想跟他俩一起住了,一听要跟儿子一起去北京,伤感了一小会儿就同意了。真是说走就走,季劫上午跟他们商量,下午就买了机票来到北京。管家父母非常热情的欢迎了季文成两人,迎接时难免有些心虚气短,但双目对视之际,四位老人心中就都有数了。管家一向温和,懦弱,管妈妈怯怯地拉季妈妈的手,抱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季妈妈也不挑明,只是伸手迅速擦了擦泪,随后说:“这别墅还是季劫他爷爷在的时候留的呢。这么多年都没来过,变化倒是不小。”季文成背着手在花园里溜达,不时摸摸小花小草。家里有一只白黄色的野猫,没食吃的时候就过来蹭饭,野猫养不熟,平时跟家里人不亲,然而不知怎么的,现在竟然出来,蹦到季文成脚边,用脖子蹭他的脚。季文成对季劫说:“我跟你妈、你弟就住在这里好了,正好能跟你管叔他们家作伴。你和天任要买房搬出去,是你们的事,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里。”季劫一愣,随后说:“也行。”于是季劫和管天任搬到新房。那是一套装修别致的复式,小区的安保措施完善,物业服务也好,只是面积比家里的别墅少了点,但在房价陡然飙升的北京来说也算是价格不菲了。两人这才算真的搬了出来,有了自己的家。管天任不像季劫那样,是真的清闲。管天任的清闲是间断的,不接案子就不忙,只要接了案子就开始有事情要做了。管天任全心全意地陪季劫玩儿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人自己驾车去欧洲,回来时季劫晒黑不少,季妈妈看着儿子的脸,忍不住叹气,道:“季劫啊,你怎么晒成这样?”“出去玩了啊。”季劫道,“谁让您跟我爸不陪我们。”季妈妈心说我们干什么给你俩当电灯泡啊?口中却说:“你不会抹防晒霜啊?”“不抹,太黏。”“不黏的,”季妈妈说,“有不同类型,你怎么不试试?”季劫也不是怕黏,他只是单纯讨厌身上被东西覆盖住的感觉,很快就想转移话题。季妈妈说:“你这样,也不怕天任嫌弃你。”季劫笑了,道:“他喜欢着呢。”季妈妈伸手要抽季劫的后背。这话说得粗俗,但是不假。其实无论季劫是什么样的,管天任都喜欢。这样不务正业的玩了半年,管天任就要开始忙起来了。“那案子不接不合适,”管天任说,“被告是王思维侄子的同学。小孩刚十八,杀了人,说让我帮他辩护。”“王思维的侄子的同学?”季劫说,“离你太远了吧。”“是,可王思维那侄子还管我叫叔呢。”管天任道,“人家孩子跪下求我,我怎么不答应?”季劫还不想让管天任这么早去工作,腻腻歪歪地躺在他肩膀上,说:“不行。”管天任亲吻季劫的耳朵,说:“乖啊。”“不乖。”季劫不吃他那一套,灵巧地抽出管天任工整掖在裤子里的白衬衫,手指轻轻抚摸他后背的皮肤。管天任颤了一下,呼吸急促,安慰道:“公司给我一年规定的数额是一百万。等我再找一个案子,跟这件事一起处理,处理完了就回来陪你,好不好?”“……那好吧。”季劫咬住管天任的耳朵,向前一扑,把他按倒在沙发上。季劫知道管天任忙,有时候睡觉了,还偷偷起来到厕所去查看资料。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季劫这样不工作也能有收入,管天任工资弹性太大,有时候自己干着急,却也舍不得季劫。季劫对管天任说:“朝九晚五的工作我还是能接受的。以后我也找个能按时按点上班的地方。不过……晚上六点我一定要看见你在家。”管天任下半身被他脱得光滑,上身却因为手腕处衬衫的纽扣没解开而无法脱下,他情动到不能自已,胸膛大片泛红,眼角泛着泪光,哽咽着‘嗯’了一声。管天任的工作重新回到正轨,就算再忙也要回家吃晚饭。他现在接近三十岁,正是工作的黄金时期,有了固定的客源。有人说律师是唯一一个客户为他们付钱学习的职业。其实真的是这样,管天任工作到现在,每个案件都有挑战性,他会学习不少新的知识,家里的书架两个月就换新一回。以前管天任还是新人时,辩护的大多是杀人、抢劫、盗窃之类的案件。这类案件辩护比较容易,专业性弱,一般都是新人接,赚的也少。现在管天任就不为这些当事人辩护了,要辩护也要是熟人托关系。他现在专攻金融方面的犯罪,处理的案件所触及金额动辄几千万、甚至上亿,风险系数变高,收入也惊人的提高。这些金融犯罪,所涉及的知识对管天任来说很多是新的,他就要从头学习。以前有问题还要请教专家。可现在方便了,因为季劫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于是管天任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抱着卷宗从事务所出来,回家摸鱼。他的理由是:“我去找季教授。”被称为季教授的男人似乎没有老师的耐性,表述能力也差,讲着讲着就手舞足蹈,不知所云。管天任看他这样,忍不住笑,凑上前亲季劫的唇角,说:“我很笨嘛,亲爱的。再说一遍。”之后有一天,一个声称是他们高中时期的班长的男同学给季劫打电话,口中说:“时间过得真快啊,这毕业十多年了。咱们有时间聚聚,怎么样?”“你是谁啊?”季劫问。他有点脸盲,那人说了好几遍季劫都没想出来人是谁,顿了顿,骂道,“你是高中的班长?那跟我一块住的人是谁啊?”那男同学一怔,随后问:“你跟管天任在一起?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他电话号码呢。”说完说了时间和地点,嘱咐季劫要跟管天任一起去。晚上吃饭时季劫跟管天任提起,管天任说:“哦,就是那谁啊。我认识。”“什么?”季劫震惊地问,“不是骗子?”“不是。”“可他说他是咱们班的班长。那时候你才是咱们班的班长啊。”管天任温和的‘嗯’了一声,然后说:“可是高三的时候我退了啊。你忘了吗?”季劫一愣,老实说:“忘了。”他连管天任的事都忘了不少,更别说那些许多当初记都没记住过的同学。季劫有点怀念,对管天任说:“我们去不去?”管天任给季劫夹了一筷子菜,不甚在意地说:“你去我就去。”“那……我想去,你陪我吧。”管天任笑着说:“好呀。”同学会没什么意思,三十岁比较尴尬,不少都抱了孩子过来,饭桌上只听小孩子哭喊就让人心烦,父母手忙脚乱地安抚孩子,还要回答其他同学的询问,比如你在哪里高就?一个月赚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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