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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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节（第2页）

&esp;&esp;可当她已经走到了门口、正准备要开门的时候，她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esp;&esp;她头也没回地问：“岷玉就在外面，您要见见他吗？”

&esp;&esp;屏风背后的人似乎被“岷玉”这个名字触动，略微传出了一些响动，却没有立刻出声回答。

&esp;&esp;明黛也没有催促，就那么安静地等待着。

&esp;&esp;可等到最后，却只等来了一声——

&esp;&esp;“不必了。”

&esp;&esp;或许是因为隔着一扇屏风，老者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到好像在谈论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esp;&esp;他说：“岷山之玉，这个名字很不错，适合他。”

&esp;&esp;明黛站在门前，没有回头，声音却慢慢冷了下来：“……这是您的意思？还是‘应家家主’的意思？”

&esp;&esp;对方答非所问：“天意如此。”

&esp;&esp;明黛：“天意？呵。”

&esp;&esp;她冷笑一声，头也没回地开门离去。

&esp;&esp;老旧的房门一开一合，吱呀间光影变换，最后只剩下那浓郁的中药味和熏香混杂在一起，一切都重归于寂静。

&esp;&esp;而在那屏风背后，榻上的人则仍旧维持着先前的那个姿势，安静地靠坐着，神色不悲不喜。

&esp;&esp;直到感觉明黛一行人已经走远，他这才重新睁开了那双失焦的眼，口中喃喃自嘲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esp;&esp;“天生地孕，是为福泽。而逆天之人，终归要承受代价。此乃命数也，咳咳咳……”

&esp;&esp;……

&esp;&esp;半盏茶之后，原先守在门外的弟子端着一盆温水进了屋。

&esp;&esp;“家主，该净身了。”

&esp;&esp;应老嗯了一声，双目半阖着，似乎是在休息，又像是在思考什么，并未动弹。

&esp;&esp;于是那弟子将水盆放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床榻上的被褥掀开。

&esp;&esp;与此同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esp;&esp;只见那被褥之下，老者的双腿几乎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腐败，而在那双腿的尽头，竟是一条条盘根错节的树根！

&esp;&esp;木生于腐，腐源于尸。

&esp;&esp;这便是屋内为何要熏香的原因。

&esp;&esp;那画面实在太过奇异，但那弟子似乎早就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打水，替对方擦拭净身。

&esp;&esp;面庞、手臂、身体。

&esp;&esp;然后是那头白发。

&esp;&esp;身为一家之主，应老平日里对于形象十分在意，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esp;&esp;于是做完这一切之后，那弟子又给他梳了个发髻，换了一身崭新的应家道袍，最后帮他阖上了眼。

&esp;&esp;而此时此刻，榻上之人早已安逝多时。

&esp;&esp;◎新增五千字◎

&esp;&esp;（本章结尾已重写，增加将近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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