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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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曲鹤鸣，他醒来时天已擦黑，四周围不见人烟，要么是泥沙要么是杂糙丛生的河谷，他爬起来尝试着向前走两步，又喊上两声，都没回应。再沿着河向下游走，没过多久便遇上横躺在岸边糙丛里的云意。他三两步赶上，把人从浅水里拖出来，扔在一片松软的高地上。见她身上带血，面色惨白，只怕她已经被浪涛拍死。探了探鼻息，虽然微弱，但尚有一口气在，说一句&ldo;得罪了&rdo;，便双手合握压她肚子，等她吐上几回水，人却并没有醒，气息更是时有时无。他脑中斗争一番，想说只当她可怜，为救她性命，少不得要牺牲自己。憋上一口气便要送到她嘴里去，可凑近了才发觉，这死丫头嘴虽毒，但两瓣唇长得极好，就像春天的菱角，嘟嘟着外凸，又鲜又嫩。他一时看得失神，连背后遭人伏击都未察觉。一个不慎让人拎着领子往后一扔，丢出米远，爬起来才看清，这黑乎乎高山一样的背影，居然是陆晋。劫后余生，陆晋并不着急同他叙话。眼见他俯趴在云意身旁，毫不犹豫地弯下腰‐‐那唇是清晨沾着露水的樱桃，熟透了的甜，粉嫩鲜红的艳，一个低喘，一次呼吸，便让人忘乎所以，他想要去，探她的心魂，索她的神髓。又想她平安无事，又望她慢些醒来，不要让一场梦，短得无法回味。但好在她醒过来，见了陆晋就跟见了老祖宗似的黏糊上去，一把抱住他，呜呜呜地哭，&ldo;我该不会是死了吧，呜呜呜……我要死了也不想瞧见你，你多凶啊，阎王爷，你得给我换个能做饭的陪我……&rdo;个十足十的傻帽，谁是大尾巴狼都认不清，活该被风浪拍死。曲鹤鸣在一旁气得要吐血。陆晋笑容灿烂，轻轻拍她后背，没有一丝逃难的落魄。问云意，&ldo;伤着没有？&rdo;她呆呆的，面色煞白，双眼发直，伸出左手来摸了摸双唇，惊声道：&ldo;我嘴巴疼……怎么肿了？&rdo;没人说话，耳边只剩下哗啦啦流水声。陆晋咳上几声，敷衍过去，&ldo;再抬抬手，伸伸腿，没事我们就该动身了。&rdo;云意尝试着抬了抬右手，稍稍一动便惹来&ldo;哎哟&rdo;一声，疼得脸蛋都皱成一团。&ldo;我手坏了……&rdo;软绵绵的调子，哪个男人都要腿软。陆晋伸手去探她手臂，她下意识地后缩。陆晋耐心道：&ldo;我看看是断了骨头，还是皮外伤。&rdo;转过头冲着曲鹤鸣，&ldo;你背过身，站远点儿。&rdo;曲鹤鸣心中拱火，但架不住顶头上司发令，不得已转过身，往远处走。心里头嘀咕，孤男寡女，勾勾搭搭，老子才懒得多看。云意适才放松下来，让陆晋试探着在她右手手臂上轻轻按揉，依然是疼，但得咬牙忍住，今时不同往日，再怎么哭也没人心疼。&ldo;疼得厉害？&rdo;&ldo;嗯‐‐&rdo;&ldo;骨头没事，多半是被浪推得撞到石头积了淤血，晚些时候找到村子落脚再去给你找药。&rdo;她点点头，乖得让人心疼。&ldo;起来吧。&rdo;他忍住没去摸她后脑勺，只在她左手臂上掺上一把，打算将人扶起来，未料她脚下一阵剧痛，让陆晋伸手揽住后腰才堪堪立住。&ldo;脚怎么了？&rdo;云意疼出一脑门子汗，攥着裙角的手都在抖，&ldo;不知怎么的，一用力就疼得厉害，不行不行，太疼了，我要哭会儿……&rdo;&ldo;哭吧哭吧，没人笑话。&rdo;陆晋哑然失笑，觉得这姑娘可怜又可爱，小心将她放回去，捧着脚踝端看，脱了袜她也来不及阻止。一只玲珑娇俏的脚出现在他眼前，小小模样还不够他手掌长。他一点点按着她的脚，问：&ldo;这儿疼吗？&rdo;&ldo;不疼。&rdo;&ldo;这儿呢？&rdo;&ldo;有点儿。&rdo;&ldo;这样？&rdo;&ldo;啊！疼疼疼疼死了‐‐&rdo;曲鹤鸣远远听着，只觉得背后是闺房秘事，春香满屋，她叫一声，他魂都让吓跑。&ldo;折了‐‐&rdo;他握住她白嫩娇软的小脚，抬头看她。这姑娘显然不熟悉外伤，一时让他吓住了，呜啦啦哭起来，&ldo;二爷……你救救我……别让我残废……我……我还要嫁人的……&rdo;陆晋无奈叹一声，把曲鹤鸣又叫回来，指着人说：&ldo;他做错了事，让你打两下消消气。&rdo;说完只管捏着她脚掌慢慢绕着圈，曲鹤鸣头疼得厉害，当真弯下腰，把脸凑到她跟前，&ldo;打吧，机会难得啊我跟你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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