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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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2页）

&esp;&esp;“可以。”程榆礼表示：“正好一家三口也要一起过个我们的年。”

&esp;&esp;秦见月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不知道是为他对狗狗的接受表示欣慰，还是为那一句“一家三口的年”。

&esp;&esp;开到兰楼街夜已变深，雪也变深。纷纷扬扬，与大雪有关的记忆可以互通到童年。

&esp;&esp;胡同里挂满暗红色的灯笼，谨防车子在窄路走不通畅，程榆礼将车停在路口，牵着见月往里面走。两人都穿黑色大衣，她微微仰头看他，跟他说小时候在这里堆雪人和铲雪的旧事。程榆礼浅笑着听，敛眸看地面。睫上挂上几粒晶莹雪珠。

&esp;&esp;他给秦漪带了一些自己做的寿司，又担心惊扰她休息，打了个招呼让人早些休息，便牵着狗狗出来了。

&esp;&esp;往回走。

&esp;&esp;沿着来时的脚印。中间又多出一串狗狗的脚印。

&esp;&esp;咕噜咕噜吐着舌头摇尾巴，身子比初来乍到时宽阔许多。

&esp;&esp;秦见月攥着它的狗绳，挽住程榆礼的胳膊。她仰面看着天上簌簌飘落的雪花，还有一盏被简易固定在屋檐瓦片下面的白炽灯。

&esp;&esp;朦胧雪色让人探不清眼前虚实，就连巷口都模糊得好似尚有一段遥远脚程。秦见月忽的心生感叹：“小时候很喜欢雪天。现在好像也是一样。可惜明天就天晴了，好想留住这个冬天。”

&esp;&esp;一墙之隔，某家院落里拉二胡的声音传来。吱吱呀呀，不成曲调。

&esp;&esp;程榆礼微微思忖，征询她的意见：“有个办法要不要试一试？”

&esp;&esp;秦见月不解：“嗯？”

&esp;&esp;他将狗绳拴在旁边路灯之下。

&esp;&esp;秦见月的手被牵起，程榆礼说：“来跳支舞。”

&esp;&esp;她微愣：“现在吗？”

&esp;&esp;他说：“你听这个二胡的声音，一点点规律。三节拍，华尔兹。”

&esp;&esp;秦见月还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听出来这个三拍音乐的，便一下被他搂住腰，转了个小圈。她松松盘起的发因这个小幅度地转动而散落。

&esp;&esp;在白与黑的空中划出一道带着莲香的弧线。

&esp;&esp;秦见月愕然看他：“怎、怎么跳？”

&esp;&esp;程榆礼笑问：“不会？”

&esp;&esp;他的鞋尖轻轻在雪上点了两下，等候节拍。然后迈步往前，“抬左脚。”

&esp;&esp;秦见月着急忙慌抬脚后退。

&esp;&esp;“右脚。”

&esp;&esp;“……”

&esp;&esp;程榆礼的动作不快，带着她耐心十足地教学。秦见月跟着他的走动和指挥逐渐熟悉了舞步的规律，再去找二胡旋律的节奏。

&esp;&esp;可是，哪有什么节奏。全是凭他自己判断抓取的。亏他也能从这古怪的伴奏里找到支点。

&esp;&esp;秦见月便不再去听，伴随着程榆礼的动作，与他一起悠哉跳起了这支华尔兹。

&esp;&esp;很快的适应让他夸赞一句：“很好，聪明。”

&esp;&esp;她忍不住笑起来。

&esp;&esp;秦见月抬眼，看向他清淡的双目，无论四季变换，这双眼总这样清净自如。他有种不着痕迹的运筹帷幄的能力。在感情里，在处世上。但从情绪中反应出来，都是简单的、淡然的。

&esp;&esp;程榆礼也看着秦见月。

&esp;&esp;他总觉得，她的唇很美。无论何时，覆着一层淡淡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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