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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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具早己摆上桌，蒋小姐拉开椅子招呼舒昀坐下，&ldo;不管你吃过晚饭没有，多少尝一下我的手艺。&rdo;其实刚才与周子衡耗了这么久，舒昀早就觉得饿了。&ldo;那我就不客气了。&rdo;她闲笑着说。就当自己家好了。&rdo;蒋小姐在她旁边坐下来。最后舒昀吃了一碗饭，蒋小姐又给她成汤，把汤碗端给她的时候，才说：&ldo;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多谢有你在。&rdo;为什么不早说？&rdo;舒昀吃惊地睁大眼睛，越发觉得不好意思，&ldo;至少我应该带书画来的。&rdo;不用了。&rdo;蒋小姐指了指客厅中央的茶几，&ldo;看，那么大一束，我都不知道往哪儿搁。&rdo;其实舒昀刚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样华丽的香槟色玫瑰，市面上并不多见。她大概了解这方面的行情，知道价格不菲，并且运输过程肯定不会轻松。她猜测必然是那个男人送来的，只是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他却为何没有陪在蒋小姐的身边？果然，只见蒋小姐神色恹恹，毫无炫耀之意，一会儿更是语气略带讥嘲地苦笑道：&ldo;次次都拿花和礼物打发我。谁稀罕？&rdo;她似乎死在自言自语，舒昀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接话。结果蒋小姐只见反倒立刻回过神来，连忙解释，&ldo;我不是再说你啊，别误会。&rdo;我知道。&rdo;舒昀善解人意地点点头。饭后收拾碗筷的时候，蒋小姐突然问：&ldo;你是不是和周先生吵架了？&rdo;舒昀停了停才含糊地回应。&ldo;为什么这样说？&rso;刚才看你走在路上，不太高兴的样子。&rdo;舒昀笑道：&ldo;隔了那么远呢，你视力真好。&rdo;我辞职之前是做人事工作的。&rdo;当年也算是标准白领，可惜现在，几乎要和社会脱节了。对了，你是做什么的？&rdo;&ldo;……唱歌。&rdo;舒昀用两个字简单地概括自己的职业。歌星？&rdo;蒋小姐眼睛微微一亮，不禁笑起来，&ldo;你瞧瞧，我果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现在连看娱乐节目的兴趣都没有了。&rdo;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rdo;舒昀突然觉得，她的生活一定极其枯燥。独居这样大的房子，又没有朋友，一天二十四小时如何熬过呢？看新闻，做瑜伽，或者逛街。&rdo;蒋小姐兀自笑道，&ldo;是不是很乏味？&rdo;舒昀没有正面回答，斟酌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忍住，&ldo;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重新找份工作呢？或许不缺钱，但能打发时间也最好的。&rdo;说起这个，蒋小姐的脸上露出一丝怅然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ldo;我已经在家休息太久了，再也习惯不了以前朝九晚五的生活。&rdo;她想了想，才又说，&ldo;其实轻松自由的工作不是没有，我也曾经去试过一阵，但始终觉得没趣。&rdo;这是一种怎样的状态？舒昀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体会。或许，只有当精神极度空虚与厌倦的时候，才会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吧，结果却恶性循环，情况越来越糟。两个人聊了会儿天，蒋小姐的手机响起来她。似乎是故意的，任由铃声一直响了很久才接听。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明显的怨愤。舒昀猜出对方是谁，想要立刻告辞，可又不好打断人家，于是只得从沙发上随便拣了本杂志，佯装认真翻阅的姿态。蒋小姐和对方讲了两句，然后便沉默下来，脸色越发难看，将手机贴在耳边，既不做声，也不挂断。过了一会儿，或许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外人的面说，抑或是她暂时忽略了舒昀的存在，总之自顾自地上楼去了。这样一来，舒昀想走都走不了了。结果偏偏这通电话的时间真长，期间还隐约听到蒋小姐的声音，有些尖厉，仿佛歇斯底里地在争吵。舒昀如坐针毡，却又不得不耐心等候，所幸吵了几句之后楼上的声音又渐渐低下去，她凝神仔细去听，很安静，似乎争吵终于结束了，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将一本杂志糙糙地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估计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蒋小姐仍旧没有下楼来。最后实在没办法，舒昀只能冒昧地自己上去找她道别。这栋别墅与周子衡那里差不多，格局也很相像。不确定蒋小姐在哪个房间里，舒昀便一间一间轻轻敲过去，最后才在走廊顶头的房门口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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