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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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第1页）

&esp;&esp;“秘密曝露，我们母女大不了一个死字。有裴家满门一同陪葬，也不算亏了。”

&esp;&esp;“我不怕死。怕死的人是裴钦。”

&esp;&esp;“所以，他在我面前，注定了只能低头。”

&esp;&esp;裴钦是裴皇后多年来的噩梦源头。她的悲惨命运，皆由这个兄长而起。她对他的恐惧，几乎被刻进了骨子里。

&esp;&esp;此时此刻，这份恐惧，却被程锦容的一席话彻底摧毁。

&esp;&esp;“娘，我不怕死，你怕不怕？”程锦容轻声问她。

&esp;&esp;裴皇后声音颤抖起来：“锦容，我不怕死。可你还年少，还没遇到心爱的男子，还没嫁人生子。生命中最美好的事你都未曾经历过……”

&esp;&esp;她不怕死。

&esp;&esp;她只怕会连累自己的女儿。

&esp;&esp;程锦容微微一笑：“我说的是悍不畏死，不是真的要去送死。所以，娘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地活下去，娘也会好好活着。”

&esp;&esp;“从今以后，裴钦得听娘的命令行事。否则，蜕变（一）

&esp;&esp;大喜大悲，皆消耗体力。

&esp;&esp;裴皇后眉间很快露出了倦色。

&esp;&esp;程锦容轻声道：“睡吧！明日我再陪娘说话。”裴皇后嗯了一声，闭上双目。程锦容轻轻为裴皇后掖好被褥，心中默念。

&esp;&esp;娘，安心地睡吧！

&esp;&esp;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

&esp;&esp;裴皇后沉沉入眠。

&esp;&esp;常年蹙着的眉头，悄然舒展，嘴角微微扬起。

&esp;&esp;往常，一闭眼就是噩梦。今夜却是香甜的美梦。

&esp;&esp;梦中，她还是那个年轻单纯幸福的裴婉如，和夫婿程望举案齐眉甜蜜恩爱。小小的女童在她身后蹒跚学步，奶声奶气一声声地喊“娘”。

&esp;&esp;她转过身，俯下身子，冲小小的女儿展颜欢笑：“锦容，娘在这儿，你自己走到娘的怀里来。”

&esp;&esp;小锦容被逗得咯咯直笑，迈着白胖的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扑进了她的怀里。

&esp;&esp;她心满意足地搂住女儿，在女儿白嫩可爱的小脸上亲了一通。

&esp;&esp;程望笑着过来，将她和女儿都搂入怀里。

&esp;&esp;一家三口相拥，相视而笑。

&esp;&esp;……

&esp;&esp;醒来已是蜕变（二）

&esp;&esp;世人对男子颇为宽容，娶妻纳妾都是理所应当。对女子却分外苛刻。

&esp;&esp;男子肯未亡妻守一年夫孝再续娶，是值得称道的美德。女子死了丈夫，就该守节一辈子。改嫁他人便是不贞。

&esp;&esp;丈夫还在世，就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还生下了孩子……更是不贞之极。

&esp;&esp;这也是裴皇后多年来阴郁难解难以释怀的心结。

&esp;&esp;程锦容昨日对六皇子颇为友善，是真的不介意，还是特意做给她看的？

&esp;&esp;裴皇后忐忑难安地看向程锦容。

&esp;&esp;程锦容冲裴皇后微微一笑。

&esp;&esp;裴皇后的心稳稳地落回了胸膛，对六皇子轻声道：“本宫现在已好多了，你安心读书，不必时时牵挂。”

&esp;&esp;态度忽然比往日温和了许多。

&esp;&esp;六皇子按捺着心里的欢喜雀跃之情，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不能留下和母后一同用晚膳？”

&esp;&esp;裴皇后点点头。

&esp;&esp;六皇子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眼里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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