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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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esp;&esp;他没有剧烈地挣扎，只是试图用手扯开钳制，他的反抗在游判的强力下不值一提，缺氧也让他存不出更多的力量。

&esp;&esp;与其说扯，那只苍白的手更像是轻柔地搭在游判手腕，没有痛苦的表情，只是微张嘴唇急喘，半敛着双眼凝视，仿佛正在享受这种虐待。

&esp;&esp;游判恶劣地加重力道，像是真打算活活掐死他，直到濒死瞬间，他才猝然撒开手掌。

&esp;&esp;迟寄伏在沙发上剧烈地呛咳着。

&esp;&esp;游判靠在他耳边沉声骂道：“低俗的疯子。”

&esp;&esp;不耐烦地推开药箱，游判起身欲走。

&esp;&esp;缓过气来的迟寄这时说话了：“你需要把外卖盛出来吃吗？”

&esp;&esp;游判又开始打量他。

&esp;&esp;迟寄的脖颈还残留狰狞的掐痕，呼吸尚未平稳，却毫不追究刚才的暴行，反倒执着地要邀请游判吃饭。

&esp;&esp;游判的愤怒转而被一种奇异的兴致替代了。他饶有意味地观察着迟寄。

&esp;&esp;对他来说，小疯小狂惹人厌恶，大疯大狂让他兴奋【1】。

&esp;&esp;迟寄显然是个极度的疯子，他现在无比好奇，对方到底还能做出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

&esp;&esp;游判眼神锐利，猛地，爆发一阵狂笑。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注【1】改编至莫言——世间的万物就是这样，小坏小怪遭人厌恨，大坏大怪被人敬仰。

&esp;&esp;亦真亦假

&esp;&esp;迟寄对游判的大笑未发一言，等人止住笑声之后，他就从厨房拿出几个碗碟，将外卖盒里的东西放进碗中，开始了他的招待。

&esp;&esp;这回他竟没有要和游判挨着坐，盘腿席地于茶几对面，摆放好一切后，说了一声，“可以吃了。”就等着游判动筷。

&esp;&esp;他的身上有一种极其矛盾的特质。

&esp;&esp;在勾引人时，他轻浮放荡，色情纵欲，卖弄美貌无所不为，像一个见面就可以爬床的妓女。

&esp;&esp;可在日常举止中，他又极度内秀，含蓄温和，始终守着一套恰到好处的礼仪。

&esp;&esp;如今等待客人先动筷的人，和刚才还舔舐伤口的俗媚者简直判然不同。

&esp;&esp;游判鄙夷他的轻浮，却又无法不对他产生好奇。

&esp;&esp;吃饭过程中谁也没开口说话，唯有碗筷碰撞之声。游判却吃得并不专心。

&esp;&esp;迟寄在他的对面，一举一动都难以忽视，他穿着一件乳白色的羊绒毛衣，领口稍大，夹菜时春光微露。

&esp;&esp;满桌美食色泽诱人，却留不住游判的视线。

&esp;&esp;介于这人种种劣迹，游判不得不怀疑他是故意为之，一直等着他下一步动作，然而直到对方搁了筷，都没有出格的举止。

&esp;&esp;“这么点儿，吃饱了？”

&esp;&esp;“恩。”

&esp;&esp;他的双臂放下茶几，搁在身前，安静地等候，显得有些温顺。

&esp;&esp;游判在心中嗤笑，继续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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