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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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1页）

&esp;&esp;“干什么！”江母说：“你们还当着我的面搂搂抱抱你们什么意思！”

&esp;&esp;沈方煜没松手，“阿姨，江叙该休息了，您不心疼他我心疼他，等您冷静下来再说吧。”

&esp;&esp;他说完又低声对江叙道：“先去洗澡，嗯？”

&esp;&esp;江叙脸色煞白地点点头，转身一脚踩空，沈方煜连忙扶住他，他摆摆手，往卧室旁浴室走过去，沈方煜跟上去，一直没说话的江父叫住他，指了指离江叙卧室最远的那个房间，“你今晚睡那儿。”

&esp;&esp;“我去帮他放水。”沈方煜说。

&esp;&esp;“江叙他自己会洗澡。”江父说：“不需要你帮忙。”

&esp;&esp;沈方煜深吸一口气，直到江叙示意他坐回去，他才按了按江叙的肩，“小心点，注意安全。”

&esp;&esp;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客厅里的三个人都异常沉默，似乎江叙不在，对话突然就失去了继续下去的支点。

&esp;&esp;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下来，江叙拿着毛巾，穿着白t睡衣走出来，站在浴室门口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三个人，“我去睡觉了。”

&esp;&esp;“你——”江母显然还想说什么，江叙却直接关上了门。

&esp;&esp;听见江叙卧室的门被合上，沈方煜很轻地叹了一声，视线落在茶几上被削了一半皮的苹果上，过了一会儿，他压低了声音道：“叔叔阿姨，你们要是冷静了，就听我说两句。”

&esp;&esp;“说什么说！”江母眼瞅着又要生气，江父拦住她，带着几分不动声色的怒气道：“让他说。”

&esp;&esp;沈方煜看了看江父，又看了看江母：“我和江叙，两个有房有工作，经济独立自主的成年人，完全可以把孩子的事情瞒你们一辈子，你们有没有想过，江叙为什么要跟你们坦白？”

&esp;&esp;“我是他妈，他当然得跟我说！”

&esp;&esp;“话不是这个理儿，”沈方煜说：“儿大不由娘，他要是不想说，别说您是他母亲，您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您都没办法知道。”

&esp;&esp;江母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沈方煜继续道：“我知道，您二位是在新闻上看到这个病例的，但你们可能不知道，在国那个病例之前，也有过怀孕的男人，您想想，怎么那些人都没被报道，就只有国的病人被报道了？”

&esp;&esp;眼见着江父江母在认真听他说，沈方煜停顿了片刻解释道：“因为他们的手术没成功。”

&esp;&esp;江父的眉心皱出一个“川”字，“你的意思是……”

&esp;&esp;“要把孩子拿出来，手术是有风险的。”沈方煜说。

&esp;&esp;“那小叙……”江母神色有些慌张，“也……也要动手术吗？”

&esp;&esp;沈方煜点点头，“当然。”

&esp;&esp;江母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江父抱住她，望着沈方煜的眼神也有些迟疑。刚刚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他们情绪太激动，谁都没有来得及去思考这些问题。

&esp;&esp;譬如比起儿子怀孕这件事带来的冲击，更让他们担忧的，或许是江叙所面临的险境。

&esp;&esp;“我知道，江叙是你们的骄傲，”沈方煜说：“喜欢炫耀儿子也是人之常情。”

&esp;&esp;他看着两人，一针见血地开口：“你们觉得儿子怀孕是件丢脸的事儿，接受不了，非得他找个家世好人也好的姑娘结婚，生一堆孩子，你们在亲戚朋友面前才能继续炫耀，继续享受被羡慕的滋味。”

&esp;&esp;“但江叙首先是你们的儿子，然后才是带给你们成就感的炫耀工具。如果有一天江叙不再是你们的骄傲了，难道你们就不爱他了吗？”

&esp;&esp;他说完，没等江家父母回答，先摇头否决道：“我想应当不会。”他说：“以我对江叙性格的了解，他应该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即使你们给过他压力，但你们也是真心希望他好。”

&esp;&esp;他扫了眼江叙的卧室门，“您二位的儿子现在面对的，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难关，我想无论是我，还是你们，都得支持他，而不是奚落他。”

&esp;&esp;江母的神情明显有些松动，半晌，她反驳道：“我让他结婚那也是为他好，那不结婚没孩子的，老了多可怜啊。”

&esp;&esp;“您没尝试过没孩子的人生，再怎么去评价人家的生活都是纸上谈兵，”沈方煜说：“况且现在江叙有孩子，他也想要这个孩子。”

&esp;&esp;他垂下眼睫，“我跟他商量好了，我以后也不结婚，我们俩就一起把这个孩子养大，老了就我俩凑合着搭伙过日子，不会比别人过得差。”

&esp;&esp;“可这……”江母说：“哪有这样的啊，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啊你们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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