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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3页）

&esp;&esp;哥哥李仲虔身长八尺，李玄贞也身姿矫健。她从窜个头的时候就盼着自己能再长高点，每次李仲虔出征回来就拉着他量量自己到他哪儿了。

&esp;&esp;瑶英伸手比了比自己头顶到李仲虔胸甲的地方，满意地勾唇轻笑，踮起脚继续往上比：“我还能再长点。”

&esp;&esp;李仲虔一脸戏谑，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按着她的肩膀往下压，让她老实站好。

&esp;&esp;“想长高点就乖乖听御医的话，按时吃药，不许沾酒。”

&esp;&esp;瑶英豪气地摆摆手：“不沾就不沾。”

&esp;&esp;她知道李仲虔是为自己好。

&esp;&esp;李仲虔含笑目送她进去，转身出宫。

&esp;&esp;已到宵禁时候，万家灯火，夜色朦胧，如银月光洒满寂静的长街，高低错落的恢弘殿顶宫墙之上一片无垠夜空。

&esp;&esp;繁星闪烁，似嵌有万点银鳞。

&esp;&esp;长史早已等在宫门外，听见苍凉的更声中骤然传来急促的蹄声马嘶，驱马迎上前。

&esp;&esp;李仲虔肩披白袍，单骑飞驰而出。

&esp;&esp;长史跟上他，汇报了几件要事，道：“大王，徐彪方才求见，老奴打发了他。”

&esp;&esp;夜色里，李仲虔轮廓鲜明的脸孔有如刀削斧凿：“他见我做什么？”

&esp;&esp;瑶英已经和他说了白天的事。

&esp;&esp;长史道：“他来负荆请罪。”

&esp;&esp;李仲虔冷笑了一声：“请什么罪？”

&esp;&esp;长史答：“徐彪说，他知法犯法，抢掠良家子，这是其一，其二，他让公主受惊了。”

&esp;&esp;七公主见不得血。

&esp;&esp;李仲虔嘴角轻扯：“他断了两指，可有怨愤之语？”

&esp;&esp;长史笑答：“没有，徐彪酒醒了之后，不仅没有怨言，还大笑数声，说七公主不愧是您的同胞妹妹，他心服口服。徐彪曾立过军令状，若非公主留情，他断的不是手指，而是项上人头，他虽是个粗人，倒也还懂得些分寸。”

&esp;&esp;李仲虔淡淡地唔一声，道：“算他识相。”

&esp;&esp;长史明白，徐彪的命保住了。

&esp;&esp;假如徐彪断了两指之后抱怨公主，李仲虔绝不会留下这个祸害。

&esp;&esp;几名亲兵提着灯远远缀在后面，黑黢黢的坊墙深处传出隐约的歌舞欢笑声。

&esp;&esp;长史接着说：“大王，那些被抢掠的女子已经被送回家中，公主还下令彻查王府和军中可有将官违反禁令，骚扰百姓……”

&esp;&esp;他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esp;&esp;李仲虔不耐烦地道：“有话就说。”

&esp;&esp;长史叹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大王，您帐下诸如徐彪、吕恒、孙子仪等人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草莽之辈，桀骜不驯，粗野蛮横，经常公然违反禁令，有碍您的名声，您何不趁此机会整顿军纪？借徐彪之事震慑他们，让他们收敛一二？”

&esp;&esp;这些话长史早就想说了。

&esp;&esp;……

&esp;&esp;谢家世代经略荆南，四世三公，阀阅巨室。族中人才辈出，子弟皆为芝兰玉树，入则为相，出则为将，文武皆精。

&esp;&esp;到了前朝，藩镇割据，群雄并起，天下四分五裂，长安几易其手，关中平原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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