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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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项明章走向墙边的恒温酒柜，里面摆着几十瓶洋酒，年份和口味不尽相同，有的用来待客，有的是收藏装饰。

&esp;&esp;玻璃柜门映出楚识琛望来的影子，极好看的眉眼没了神采，冷冷的，垂着手，兴味阑珊到有一些伤怀，仿若酒柜顶层的水晶杯，漂亮易碎，让人想束之高阁谁也触碰不到。

&esp;&esp;项明章拉开柜子，拿了一瓶酒和一对酒杯。

&esp;&esp;瓶身玻璃厚重，写满了花体洋文，楚识琛酒量欠佳，问道：“这是什么酒？”

&esp;&esp;项明章走到他面前，低声说：“伏特加。”

&esp;&esp;

&esp;&esp;楚识琛怔了一下，说：“我没喝过。”

&esp;&esp;项明章把两只酒杯放在桌上，一边拧开盖子一边问：“敢不敢喝？”

&esp;&esp;酒液从瓶口泼洒而出，倒满杯中，楚识琛端起一杯，沉甸甸的，散发着浓烈又霸道的香气。

&esp;&esp;项明章端起另一杯，与楚识琛碰了一下。

&esp;&esp;今夜正事未办，却见识了十足的荒唐，楚识琛仰颈饮了一大口，伏特加滚入喉咙，有些呛人的痛快。

&esp;&esp;半杯喝下去，手心都出汗了，楚识琛说：“这下真没办法打字了。”

&esp;&esp;项明章道：“你偶尔罢工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esp;&esp;刚才那一句“不会开除”犹在耳边，楚识琛半信半疑：“要是我办坏了事呢？”

&esp;&esp;项明章说：“扣薪水。”

&esp;&esp;楚识琛加码：“办得坏透了。”

&esp;&esp;项明章说：“薪水扣光。”

&esp;&esp;楚识琛轻嗤一声，将剩下半杯酒一饮而尽，神情掠过一丝潇洒气，问：“等会儿要是喝醉了，在你的办公室吐了呢？”

&esp;&esp;项明章转过椅子坐下：“别假设那么恶心的事。”

&esp;&esp;“有什么所谓。”楚识琛回想酒吧里的画面，无数扭动的身体，鄙俗的言辞，今晚的一切已经够恶心了。

&esp;&esp;他又倒了一杯酒，一口接一口地咽下去，浇熄胃部翻涌的不适。

&esp;&esp;项明章想着钱桦说的，同感不堪，可那是楚识琛曾经沉迷并引以为乐的生活，过往的龌龊是真，如今楚识琛的厌恶似乎也是真。

&esp;&esp;一人两心，项明章的思绪有些乱，他失神的工夫楚识琛斟满了勾住他一只手，说：“别跌倒了。”

&esp;&esp;瓶盖滚到了办公桌下，楚识琛缓缓蹲下去，抽出手掌在地毯上摸索。

&esp;&esp;这时一道靴子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然后有人敲了敲门。

&esp;&esp;项明章神情自若地说：“进来。”

&esp;&esp;门被推开，是执勤的保安进行夜间巡逻，说：“项先生，我看办公室亮着灯，过来看一下。”

&esp;&esp;宽大的办公桌遮挡住楚识琛的身躯，他终于摸到了瓶盖，捡起却未动，屏息仰首，含醉的眼光透着些迟疑。

&esp;&esp;项明章垂眸瞧着膝旁的这张面容，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esp;&esp;他料到楚识琛不会出声、不会反抗，指尖，接着掌心，逐寸覆盖上那张淡红的脸颊。

&esp;&esp;他在桌下抚着楚识琛的脸，对保安吩咐：“我今晚留下加班，这一层不用巡了。”

&esp;&esp;保安说：“好的，打扰了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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