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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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万一陈妈妈像上次那样要进来看看呢？&rdo;绿萼看了寒烟一眼，担心地问。&ldo;我会出面应付的。&rdo;傅庭筠眉宇间透着破釜沉舟的勇气。陈妈妈把她们盯得这样紧，寒烟不见了，想瞒过陈妈妈是不可能的。一旦被陈妈妈发现了，势必翻脸。反正是要翻脸的，喉咙的不适，这些天苦心的策划，陈妈妈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而且事情闹得越大，陈妈妈做为主事之人就越不能轻易脱身，正好为寒烟争取些时间。只要能见到母亲，事情就会有转机。绿萼重重&ldo;嗯&rdo;了一声。傅庭筠又嘱咐寒烟：&ldo;狗都在院子里……从东厢房的窗户爬出去……万一被发现，就丢几个包子喂狗。我曾听ru娘讲过，乡下人就是这样对待恶狗的……那树我爬过，很结实，伸到了围墙外，你带几条汗巾，到时候系在树梢上，顺着汗巾爬下去，就能出碧云庵了……出了碧云庵，就是条驿道，不时有马车路过……不要吝啬银子，赶紧回城……我这边，最少也能拖上一个时辰……我ru娘有个干姊妹，在外院做粗使婆子，姓米，也曾受过我的恩赐……你不要直接回府，先找米婆子问问家里的情况，实在不行，就让她想办法给我母亲带个口讯。母亲自会想办法接你进内院的……我再写封问候家中长辈的书信，你带在身上，要是万一……&rdo;她沉声道，&ldo;有书信为证，免得被冤枉是逃婢！&rdo;寒烟有点意外。九小姐考虑很真周详，特别是还写了封信让她带在身边。她微微有些感动：&ldo;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见到五太太的。&rdo;傅庭筠颌首。绿萼去了厨房，让厨房午膳的时候上一碟素菜包子。寒烟找了几条结实的汗巾结成了一长绳。傅庭筠写完信后用块素色的帕子把所有的银子都包了起来，大约在五、六两的样子，又从镜奁里找了一对银手镯，一副银耳环，一起给了寒烟：&ldo;万一银子不够，这些镯子、耳环也能派上用场。&rdo;寒烟仔细地收好了，大家沉默地用了午膳。饭后，樊妈妈几个如往常一样借口要吹穿堂风，坐在厅堂里说闲话。绿萼端了茶水过去，很自然地坐到了她们中间。傅庭筠则和寒烟退到了内室。傅庭筠帮寒烟从东厢房的窗棂翻了出去，然后掩了窗户，静静地坐在c黄上，等陈妈妈来。……那天，傅庭筠一直等到酉时，陈妈妈才姗姗来迟。她身后，还跟着一瘸一拐，衣衫凌乱，神色委靡的寒烟。傅庭筠神色大变，面孔瞬间变得煞白。&ldo;九小姐，&rdo;陈妈妈面沉如水，眉宇间有不掩饰的怒气，&ldo;您可有什么话跟我说？&rdo;&ldo;成王败寇！&rdo;有什么好说的。傅庭筠缓缓地站了起来，目带冷峭地看了陈妈妈一眼，问寒烟：&ldo;伤着哪里了？要不要紧？&rdo;声音有些嘶哑，却满是关切。陈妈妈还以为她情绪激变，所以声音有些变化，并没有放在心上。寒烟却眼泪夺眶而出：&ldo;小姐，奴婢没用。&rdo;&ldo;没事！&rdo;傅庭筠安慰她，&ldo;谋事在人，成事在天。&rdo;然后打量着她，&ldo;到底伤着哪里了？可别忍着不说，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可就糟了。&rdo;寒烟摇了摇头，低声哭泣起来。傅庭筠吩咐绿萼：&ldo;让樊妈妈打些水来帮寒烟梳洗梳洗，再去跟果慧师傅说一声，就说寒烟受了伤，请她过来看看。&rdo;果慧师傅懂些医术，夏天会制了六花汤，冬天会做繁木丹都会送去傅家。傅家的下人夏天中暑就会向主母讨些六花汤吃，冬天受了风寒发热，会用些繁木丹。呆若木鸡的绿萼慌慌张张地&ldo;哦&rdo;了一声，瞥了陈妈妈一眼，怯生生地拉了拉同样傻站在那里的樊妈妈：&ldo;您，您帮我们打点水来吧！&rdo;樊妈妈面露犹豫，朝陈妈妈望去。傅庭筠看着冷冷地&ldo;哼&rdo;了一声，强势地道：&ldo;你用不着看陈妈妈，她再大，也是我们傅家的仆妇。除非我们傅家要败了，要不然，这上下尊卑总是要守的。&rdo;然后看着陈妈妈，&ldo;陈妈妈，我说的这话可有道理？&rdo;陈妈妈没有做声，细视着她的眼睛。傅庭筠坦然地与她对视。沉默让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樊妈妈等人都不安地换了换站姿。傅庭筠的目光越见锐利。陈妈妈眼神微黯，垂下了眼睑，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慢慢曲膝，行了个福礼，低声说了句&ldo;九小姐，您好自为知&rdo;，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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