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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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范职搬兵（第1页）

&esp;&esp;沈丘县署，庆功酒宴之上，捕贼总摄望云骠振声而谈。

&esp;&esp;所谓贼路，视其发端、手段、欲求等项，可分为五等。

&esp;&esp;一道。由望霄署名钤印，表奏当今天子。亦奉为颍州治政之圭臬。

&esp;&esp;次日又要宴饮，昨日太累，又兼饮酒过量，多数将官皆不能起。

&esp;&esp;望霄、苌度毕竟年长，早早醒来。兄弟二人在县署后邸抡拳拽脚，就近日擒贼之战，回味无穷，边说边笑。原来苦爬苦熬于贩途，封侯拜将却是这等轻巧。看得出，世之所谓猛士名将，与贩夫相较，不值一提。

&esp;&esp;一些话的奥妙，也只有他们兄弟一点就透。断不可与他人讲起。仕宦庸人来听他两个议论，要么一头雾水，要么耻笑胸无点墨，不合经义。

&esp;&esp;哪知道，他们说的，句句都是经义。只是迫于生计，一生东奔西走，无暇用墨。待到用墨之时，垂垂老矣，一笑而过，写他作甚。

&esp;&esp;故而，商经自古无有，贩经自古无有。只好辈辈口传，与庙堂仕宦那些害人的经义格格不入。

&esp;&esp;他们在石县令官邸用过早饭，相携来到大堂。三天大宴期间，并无公事可理。众将一起闲坐半时，相约去莲池钓鱼。

&esp;&esp;正要打马莲池，县署门卫带了一人，飞奔而来。

&esp;&esp;来人到了近前，向望霄等“呼通”跪倒：“大伯，三叔，大哥，四弟，救我父子。”

&esp;&esp;细打量，却是金檀二十四骠两刃铜刀范职范担骠。看他满脸血渍，一身泥灰，两腿瘸拐，盔甲歪扭，战袍撕裂，战马受伤，兵刃豁口。

&esp;&esp;惊得望、苌二老将和大哥陈哲、四弟牧雨，连忙扶起他：“担当，你们父子怎么了，快说。”

&esp;&esp;范担骠看到亲人，顿时泄气，浑身瘫软，休克过去。

&esp;&esp;石县令、陈哲、牧雨及众将连忙过来，将他抬入后邸。望霄指挥人，给他熬姜汤，掐人中，清面庞。忙活了好大一阵，范职醒来，睁眼看到望霄、苌度、陈哲、牧雨。扑入大伯怀中，泪如泉涌。

&esp;&esp;范职对望霄、苌度的称呼，是从朝歌三贩论起，也可以是从礼山五雄论起。对陈哲、牧雨的称呼，是从安唐十虎论起，陈哲为长兄，范职是二哥，牧雨乃四弟。

&esp;&esp;范职这是从曹州考城而来。他们父子率一团义成军兵，扮作流民，于考城欲斩李师道部将钮丈山，苦战不得脱。因属于密计，不可求救薛尚书，只好来搬征剿在外的大伯、三叔等。

&esp;&esp;李师道数世独立于朝廷，家族世袭平卢淄青节度使，乃有唐一代最大的藩镇。采取两面手法，表面臣事朝廷，内里勾结吴少阳吴元济父子以及范阳、成德、魏博等河北三镇，另立制度，自设将佐，赋税自用。

&esp;&esp;平卢淄青节镇西邻即是义成军、魏博军。其下辖区域至为广大，计有青、淄、齐、沂、密、海、曹、濮、兖、郓、莱、登十二州。还曾一度领有徐、德、棣三州。元和年间，领十二州。治所在青州。

&esp;&esp;考城所在，恰控汴水之北，此乃隋唐大运河，东南漕运要冲。

&esp;&esp;也就是说，薛尚书所在的郑滑地面，恰在武陟到黎阳一段隋唐大运河的沿岸，属于郑州往东北去的运河。而这一段州县皆是国之粮仓，义成军保障着这段运河的漕运畅通。

&esp;&esp;但是他的西岸却是魏博节度地面，东面又是平卢淄青节度地面。夹在这种恶邻之间，势必时刻防范恶邻的明争暗斗。

&esp;&esp;平卢淄青节度这边，对外拥有广阔的海面，对内陆路当然不用多说，四通八达。但水路通往东都洛阳及首都长安，就靠白沟和汴水，皆在考城县内。因而考城就是平卢淄青向西进京的门户。

&esp;&esp;镇守考城的守将，当然既要忠诚，又要智谋，更要勇猛，属于百里挑一的文武双料大将。这个钮丈山就是这样一个人物。

&esp;&esp;钮丈山，乃现任平卢淄青节度李师道之父李纳捡到的孩子。据说捡到时，婴儿肚兜里有一封乃父遗书和一方私印。私印自然是其父姓名。李纳将其养到十二岁，临死前不久，交出乃父遗书及私印，将身世给他说明。

&esp;&esp;继而作李师古卫士，一直跟随李师古十四年。因战功，从最低品阶的陪戎副尉，一直到昭武校尉。

&esp;&esp;后李师道接任平卢淄青，派其出镇州县军府，至今八年。辗转到考城，也已三年。此时的钮丈山已三十四岁，善使丈八烈焰蛇矛，正值能征惯战的威猛之际。

&esp;&esp;钮丈山被父子三任平卢淄青节度恩养、栽培，自然不是一般的忠诚。

&esp;&esp;李师道很喜欢威胁式的办法为人处世。背地里往往使阴招整人，制造暗杀、恐怖事件。因田弘正控制魏博军之后，不再奉行先前田家背离朝廷的做法，忠诚于朝廷。李师道对田弘正公开表示不满。

&esp;&esp;这引起田弘正警惕，并告之义成军薛平加以警惕。

&esp;&esp;薛平不动声色，只管治河，暗中观察李师道动静。

&esp;&esp;却派出密使，于临近的曹州、濮州，搜集其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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