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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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1页）

&esp;&esp;在陶家好好养了几年后，总算是给养出来点肉来，可惜身体还是不好，请了家庭医生来看，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没法根治，只能调养。陶老爷子不放心让他去上学，和妻子商量后，干脆专门请了家庭教师来教他。赵嘉阳跟陶知行一同放学回来后，时不时会去他的房间里转一圈。

&esp;&esp;或许是同样寄人篱下的缘故，楚殷一直很懂事，对陶知行这个大哥也很是尊敬，但一直特别黏他。原本乖乖巧巧地坐在书桌前写作业，见到他来就笑了，偶尔还会凑过来晃他的袖子，求他帮忙写下作业，说是想去院子里玩秋千。

&esp;&esp;再然后……

&esp;&esp;是进入青春期，红着眼跟他吵架，一定要当oga，怎么劝都不肯听，格外固执的楚殷。

&esp;&esp;还有他久病浮肿的脸，白色病床上枯瘦如柴的手，以及最后，最后……

&esp;&esp;赵嘉阳不愿意再回忆下去了，可那些他牢牢记住的，和他刻意遗忘的片段还是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闪回。

&esp;&esp;像是一个永远无法得到解脱的梦魇。

&esp;&esp;赵嘉阳沉默了很久，可他最终却也只是从西服外套的口袋中掏出烟盒，重新抖出一根点燃，很深地抽了一口，又掸了掸烟灰：“算了。你个小屁孩知道个屁。”

&esp;&esp;陶风澈满心期待着他的回答，却没想到赵嘉阳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有些失落，一时间竟然忘了反驳。

&esp;&esp;等他想起来的时候，赵嘉阳的目光又变得很远了，像是透过空气看到了什么不存在的东西。

&esp;&esp;赵嘉阳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esp;&esp;沉默的幕布笼罩下来，将整间屋子一并遮掩，也压在陶风澈的心头。

&esp;&esp;地面上全是抽完了的烟蒂，赵嘉阳右手没有带表，抬起手抽烟时，手腕从衬衫中探出来一小截，上面星星点点的针孔很是扎眼。

&esp;&esp;瓶颈

&esp;&esp;早上九点。

&esp;&esp;静浦市警察局。

&esp;&esp;会议室中灯火通明，技侦的手不断在键盘上敲击，图侦则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上的监控录像。除了桌面上越来越多的咖啡和浓茶，几个烟灰缸中堆满的烟头，以及众人脸上愈发明显的焦急和其中隐藏的沮丧外，和前一天晚上没有任何的区别。

&esp;&esp;沮丧是有理由的。毕竟谁也没想到，经过了一整个晚上的高强度工作后，竟然还是没能找到赵嘉阳和陶风澈的踪迹。

&esp;&esp;这倒不是因为专案组内的警察们工作能力不够，实在是赵嘉阳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

&esp;&esp;试图通过通讯基站定位赵嘉阳位置的方法宣告失败后，技侦便将他的通话记录以及住宅全部筛查了一遍，可惜结果并不乐观——通话记录干干净净，挑不出任何的差错。而赵嘉阳名下的那些豪宅，要么住着他的情人，要么就完全闲置。

&esp;&esp;技侦黑入物业系统，再逐个调取出各个小区近半个月的监控录像，依然没有任何的发现。

&esp;&esp;静浦占地面积极广，且人烟稠密，赵嘉阳使用的那些汽车多为套牌，更换频率高，司机又专挑没有监控的小道走，图侦忙活了一晚上，还是没能查出他所在的位置。

&esp;&esp;虽然海关那边没有赵嘉阳和陶风澈的出入境记录，航空管理局处的私人飞机航线申请也一切正常，更没发现任何的异常航线，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被困在了九州境内。

&esp;&esp;会议室中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果赵嘉阳直接驱车前往港口，然后搭乘船只驶往公海，最终乘坐小型直升飞机，也是可以离境的。

&esp;&esp;这也就意味着，专案组全员到齐，忙了一个通宵，最后谁也不知道赵嘉阳人在何处，甚至连他是否还在九州的土地上都不清楚。

&esp;&esp;警察局局长今天还有会议要开，凌晨四点多便先行离开，江景云和随月生一同把他送出了警察局的门，目送他离开。紧接着，随月生支开江景云，一个人在寒风中站了半刻钟，再度回到了会议室。

&esp;&esp;六点出头的时候，喻鹤白转机

&esp;&esp;徐松不愧万能管家之名，送来的食物全是陶家大厨出品，种类多分量足，警员们吃得赞叹连连，就连专案组长也自发加入了吃饭的大军。

&esp;&esp;美味的食物落进胃中所带来的满足感大大缓解了会议室中原本沉郁的气氛。

&esp;&esp;可江景云却并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就去吃饭，而是走到角落，轻轻拍了拍在大衣下蜷成一团的喻鹤白：“醒醒，吃早饭了。”

&esp;&esp;喻鹤白睡眼惺忪，闭着眼睛提出疑问：“哪儿来的早饭啊？”

&esp;&esp;“陶家送过来的。”江景云极有耐心，又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esp;&esp;二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再加上有江景云的身影作为遮掩，没有任何人发现了角落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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