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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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第2页)

&esp;&esp;阿勒坦沉默了。他感到一股深深的悲伤,在心底为同伴哀悼,为老巫祈祷。

&esp;&esp;老萨满仿佛早已习惯,并未流露任何伤感的神情,而是继续用尽全力捣药,咄咄咄地捣个不停。良久后,他拔掉石臼底部的孔塞,将汁液引流出来,盛在一个头骨碗里。

&esp;&esp;他用一种异常严肃的语调对阿勒坦说:“你得想清楚。”

&esp;&esp;“想清楚什么……”

&esp;&esp;“为了祛除你身上的余毒,我要用神树果实捣出的汁液涂遍你的全身。然后你会陷入假死,像冬眠的蛹。”

&esp;&esp;“假死?我会睡多久?”

&esp;&esp;“看你身体恢复的速度,也许两三个月,也许两三年。”

&esp;&esp;阿勒坦愕然,“我……不会饿死?”

&esp;&esp;老萨满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的心跳会变得很慢,身体里的血流就像平缓的草原河,你可以一连几天都不吃东西……当然,期间我也会喂你一点树果和肉汤。但我老了,记性不好,得等我记起来的时候。希望你熬得住。”

&esp;&esp;阿勒坦苦笑:“熬不住也得熬。如果不这样,毒性很快就会发作。我能感觉到脏腑间的火还在烧。”

&esp;&esp;“我让你想清楚的,还不止这个。”老萨满用鼓槌敲了敲他的心口,“你可能会变成另一个人。”

&esp;&esp;“——什么?”

&esp;&esp;“神树果实的药性会解你的毒,也会改变你的性情。一个勇敢的人,或许会变得懦弱,一个正直的人,或许会变得卑劣,一个温和的人,或许会变得暴虐——你能接受这样的风险吗?”

&esp;&esp;阿勒坦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esp;&esp;老萨满摇摇头,“我知道,这很难。”

&esp;&esp;他用鼓槌敲起抓鼓,曼声唱起了另一首神歌:“召唤自我之魂灵,呼来,呼来,呼来。愿所求福吉都能实现,如所向往……”

&esp;&esp;阿勒坦沉默着,考虑着,是作为自己死去,还是作为另一个人活着。

&esp;&esp;“我……”他犹豫道,“所谓风险,也不是必定,对吧?”

&esp;&esp;老萨满从长吟转入短促的鼓点,没有回答。砰砰的鼓声,像紧张的心跳一样催促着他。

&esp;&esp;阿勒坦并没有犹豫太久,就下定了决心:“想猎杀野狼,就得冒被狼牙咬穿的风险。想捕捉鹰隼,就得冒被爪喙撕裂的风险。想从绝境中求得生存,哪可能不需要冒险呢?老巫,我愿意接受。而且我相信,无论再怎么改变,我阿勒坦还是阿勒坦!”

&esp;&esp;老萨满敲下最后一个沉重的鼓点,再次露出难看的笑容。

&esp;&esp;“还不止。你的刺青渗入了另一个人的血。我想,给你刺青的人,应该告诫过你。”

&esp;&esp;阿勒坦回忆道:“是的,不能让其他人触碰这刺青,除了父母和……伴侣。”

&esp;&esp;“所以那个人必须成为你的伴侣。在你复苏之后的三年内,如果没有得到那人的身心,没有双双跪在神树面前许愿结合,你会遭受刺青的反噬。

&esp;&esp;“那人的血,会变成你致命的毒,无解的毒。

&esp;&esp;“你会死。”

&esp;&esp;阿勒坦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慢慢抬起手臂,上面缠绕着一条淡青色发带。经历一路风雪尘土,发带早已变得灰扑扑,末端的叶形玉坠也掉得只余下最后一片。

&esp;&esp;苏晏……会同意吗?在他醒来后的三年内,他们能否重逢?面对很可能性情大变的北漠王子,身为大铭官员的苏晏,会愿意和他身心交融,结为一对吗?

&esp;&esp;这太遥不可及了!比在药力下牢牢守住自己的性情还要难……

&esp;&esp;阿勒坦不自觉地摇着头,努力回想那个中原少年的一颦一笑,希望从中捕捉到丝毫对自己的另眼相看。

&esp;&esp;但他十分遗憾地发现,相比他对苏晏生出的浓烈好感,苏晏对他似乎连好感都称不上,只当是个萍水相逢的、还算投缘的朋友。而这“朋友”二字,还是在与国无害的前提下。

&esp;&esp;他始终记得,苏晏那句饱含警告的玩笑:

&esp;&esp;“如今瓦剌连一个贩马的青年,都能吟诵描写我国京城的诗词,贵部该不会也有叩阙之念吧?”

六零甜软男后妈在边疆开奶粉厂  为妾  出界(、)  热夏(父女,)  大唐:从种土豆开始  诸天万界是这么来的  他那么野  非人途  穿成毛绒绒后我治愈了偏执反派  假如我们牵了手  宝贝儿  斗战圣魔  Go Back  酸桃[ABO]  槐园  重生未来之隐士  重生七零当神婆  女配成主角  星际第一净化师[签到]  殊途同归:仙君,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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