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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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第1页）

&esp;&esp;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连下了好多天的暴雨在前日就停了，但天仍旧阴沉，乌云压顶，阳光怎么也照不出来。

&esp;&esp;过了半晌，赵眘说：“今日是我到机关城的故事

&esp;&esp;没人理睬洛小花。

&esp;&esp;洛小花无所谓，他要说话的时候天王老子也没办法塞住他的嘴：“我的故事是这样，听着啊——”他清清嗓子，说道：“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故事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故事讲的是……”

&esp;&esp;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着，没人睬他，但也没人打断他。

&esp;&esp;这故事原本来自民间童谣，用来哄孩子睡觉的。说来说去，永远是这么两句。

&esp;&esp;但是洛小花说得不亦乐乎，重复了许多遍之后，大概自己都说厌了，语调开始变慢，也开始变轻，万籁俱静之中，只有他一个人在说着一个仿佛掉进了轮回里，怎么都无法结局的故事。

&esp;&esp;终于，洛小花道：“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故事只讲到一半的时候，忽然——”

&esp;&esp;他打了个转折，眨眨眼睛，轻声道：“小和尚走了，一个人下山去了。”

&esp;&esp;几人看向他，一片昏暗的光线，只有洛小花在笑。

&esp;&esp;他笑着说：“这故事好吗？”

&esp;&esp;桌子上烛泪直淌，成做一堆。未染把那两个大布包往旁挪了挪。

&esp;&esp;洛小花还在那里不住问：“我这故事好不好？我这故事这么精彩，难道不好吗？”

&esp;&esp;未染听了笑道：“你这故事不好。”

&esp;&esp;洛小花挑眉，“为什么不好？”

&esp;&esp;“你只说小和尚走了，却不说小和尚走到哪里去了，怎么算好？”

&esp;&esp;洛小花慢慢收敛了笑意，深深地看着未染，不答。

&esp;&esp;“不如我来说完这故事吧，你看好不好——”未染手肘搁在桌上，轻抵着脸颊，笑意似有若无，“这故事该是这样——小和尚下山之后，他走啊走，捡到了一个小姑娘，他给这个小姑娘讲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

&esp;&esp;未染的声音比洛小花更低更细，纤柔地像一阵风，明明只是很正常地在说着一个故事，却听得人毛骨悚然。

&esp;&esp;周梨不敢去看未染的眼睛，她盯着未染黑袍上的一朵梅花，梅花蜿蜒妖娆，和她少时初见未染时看见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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