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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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1（第2页）

&esp;&esp;情绪起伏过后，他竟然生出一丝畅快感。好像心头长久压抑着的一块巨石，不知不觉被人挪动方寸，终于不再压得他喘不过气。

&esp;&esp;他想，自己没有精神体，方觉这样的体质，迟早会找到一个适合他自己的向导，帮他度过危险的精神阈值。

&esp;&esp;有些时候，人确实不得不屈服于命运。

&esp;&esp;江别秋这般感慨地想着，忽然间，发觉腿边传来一阵毛茸茸的触感。

&esp;&esp;他低头一看，果然是雪球。雪白的小豹子扒拉着两只前爪，一下一下地在他身上踩奶。

&esp;&esp;江别秋忍不住笑了。

&esp;&esp;他蹲下身，揉了揉雪球圆乎乎的脑袋，故意训斥道：你都这么大只了，还学小豹子踩奶，你的出息呢？到时候遇到坏人，用你的嗷呜声把人吓走？

&esp;&esp;雪球：嗷呜！

&esp;&esp;才没有！我是被迫的！

&esp;&esp;雪球一边去蹭江别秋的掌心，一边愤愤地回头去看自己的主人。

&esp;&esp;它在风暴出现的时候，就回到了方觉的精神海中。没有主人的允许，雪球是不可能擅自具象化出现的。所以现在它突然出现，被迫营业，也是因为方觉的意识。

&esp;&esp;真是的，自己和人吵架，还要我来收拾烂摊子！

&esp;&esp;雪球哼哼唧唧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又在方觉冷淡的眼神里默默地怂了。

&esp;&esp;兽类柔软的皮毛摸在掌心，总有种奇异的治愈感。江别秋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弹着雪球的耳朵。

&esp;&esp;紧接着，他就听见方觉冷不丁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

&esp;&esp;江别秋：什么？

&esp;&esp;方觉微微抬头，目光穿过破损的窗格，静静地凝视着外面的某一处。他好像在思考，又好像什么也没想，清冷的眸子里，久违地出现了一丝江别秋看不懂的温度。

&esp;&esp;这份温度，让江别秋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又骤然复苏。

&esp;&esp;他有些难堪地站起来，方觉也没拦，只继续道：来之前我备了几只特制药，缓解精神阈值的。张雨庭女士拿阈值威胁我，不让我出黄昏塔，我没让她得逞。

&esp;&esp;不知为何，江别秋的脚步挪不动了。

&esp;&esp;他不知道方觉想说什么。但，他想继续听下去。

&esp;&esp;我其实都快忘了。方觉说，当年为救我而死的那个小向导，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

&esp;&esp;他说，我们都是自由的。

&esp;&esp;那么小的孩子，都不知道会不会写自由这两个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人曾经教过他这句话，亦或者，是他听得多了，就记在了心里。

&esp;&esp;只是不知道这小孩儿为什么会跑到战场上去，还莫名其妙地救了方觉一命。父母不知踪迹，身边也没有一个监护人，脏兮兮地躲在层层的废墟之下，像刚从哪里逃出来似的，分明是狼狈不堪的模样，眼睛却黑得发亮。

&esp;&esp;后来，我在向导学院听到了同样的话。

&esp;&esp;江别秋一怔。

&esp;&esp;他陡然想起，他与方觉的那场尴尬的

&esp;&esp;队伍最前方，是雪球在领路。在外人面前的时候，它是一个优秀的战士，步伐稳重眼神明亮，任谁也看不出它也是一只会撒娇打滚的小兽。

&esp;&esp;人群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esp;&esp;风不大，尘土却扬了漫天。即便捂住口鼻，也防不住它们的无孔不入。

&esp;&esp;说起来，罗山他们的计划还有些冒险。毕竟雾气和风沙交替的规律不是定数，万一出现意外

&esp;&esp;没有意外。像是看出了罗山的忐忑，方觉说道，有我在，污染体冲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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