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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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刺（第1页）

&esp;&esp;「爸爸妈妈去哪里了？」

&esp;&esp;「嗯？你说什么？」

&esp;&esp;医师突如其来的提问打断了正在摆放早餐的牧师，牧师生硬停下来动作，思考着应该如何回答。

&esp;&esp;「我是问，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医师又重复了一次问题

&esp;&esp;「我有听到了。」牧师简单应付着

&esp;&esp;医师注意到牧师表情上些微的难以啟齿，但是心中的疑问让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esp;&esp;「爸爸他…嗯，他不太能接受你生病的事实…」牧师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用词，他偷偷注意着医师的表情「他告诉我，他要我把你治疗好，否则他们不愿意见我。」

&esp;&esp;「现在…」医师有些胆怯，她对自己的精神状态仍存有一些怀疑「现在我应该算康復了吧…？」

&esp;&esp;「当然，我会找时间向爸爸说明的。」牧师挤出一个安慰的微笑，想化解姊姊的不安

&esp;&esp;「妈妈呢？」医师换提起他们的妈妈

&esp;&esp;「妈妈？」牧师没有回答，只是重复着姊姊的问题

&esp;&esp;「妈妈过得好吗？」医师持续的逼问，眼睛坚定地盯着牧师

&esp;&esp;「妈妈…应该跟爸爸在一起吧。」牧师移开眼神「我之前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很健康。」

&esp;&esp;「之前…」医师沉默了一下，说「你刚刚不是说『爸爸要你把我治疗好，否则不愿意见面』吗？」

&esp;&esp;「我想…」牧师面对姊姊的质问有些不知所措，最后从脑海中勉强拼凑出一些答案「…我想他们两个老人家…其实还是很关心你的吧。」

&esp;&esp;「太好了…我以为我已经被放弃了！」医师听了牧师的回答后露出安心的表情

&esp;&esp;「可能…爸爸最后听从了医院的建议，担心自己真的会造成你的压力，所以用比较激烈的手段让你隔绝外界的影响，慢慢康復吧。」牧师用词之间充满了心虚，这个说法却已经足以让医师相信

&esp;&esp;牧师见医师欲言又止的想要问些什么，拎起公事包就准备离开

&esp;&esp;「那么…医院的事情…我需要去做检查什么的吗？」医师跟上前想追问「或许我拿到医院的检查证明，爸爸就会相信我是真的康復了。」

&esp;&esp;「医院…」牧师被姊姊追问得停下脚步「你真的已经康復了，不需要别人的证明。」

&esp;&esp;「还有…」医师又想开口，却被牧师用手指轻放在嘴边的手势沉默

&esp;&esp;「你才刚刚奇蹟的康復，有什么问题我们晚上回来可以说，我们有很长的时间。」

&esp;&esp;面对牧师这样的说法，医师选择了安静，她没有再开口问任何问题，只是安静的坐回餐桌前，安静的目送着牧师的离开，安静的留在这个安静的房间，一人安静的等着。

&esp;&esp;另一方面，姊姊的康復让牧师像放下心中的大石，他留在北门看守所这个折磨之地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他终于可以解放自己的奴隶身分，重新找寻自己的价值。牧师幻想着自己离开北门看守所，他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esp;&esp;对自由未来的憧憬，让牧师对狗王的召见不再感到焦躁，相反的他认为这是一个脱离奴隶身分的大好机会，一个象徵人生重新开始的道别。

&esp;&esp;「你们花了大半的时间，只弄出一张涂鸦？」狗王高声咒骂着

&esp;&esp;狗王看着牧师报告中关于駙马群山绘图的复製影像，表情充满鄙视，但即使现场的气氛充满狗王怒火焚烧的情绪，牧师却心里平静的像晴空万里、无风无雨的草原，只要这段痛苦的训话撑过之后，狗王就是一个他人生不必再回忆的过客了。

&esp;&esp;「我们怀疑这是一桩连环杀人案，两件不相关的杀人案件，却有同一位相关人出现。」牧师耐心的解释，希望能够换得狗王贫乏的认同

&esp;&esp;「所以这张图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你呈上来的应该是『兇手的画像』，难道你们口中的『传教士』长得像一座荒山吗？」狗王一边怒吼，一边将牧师送来的报告丢回牧师脸上

&esp;&esp;狗王会这么激动不是没有原因，昨晚聚集在看守所前的抗议人群在大门发表了『处决宣言』，他们表示司法的无能导致人民对司法的不信任，如果不能将精神病患杀手速审速决，还社会正义一个公道，他们将会衝进看守所，将精神病患杀手们一一诛杀，替天行道。

&esp;&esp;狗王并不是在乎这些精神病患杀手的死活，而是他认为北门看守所如果被民眾涌入製造动乱，他安逸又稳定的生活将会动摇，他的王国宝座也将遭到挑战，而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哪怕对衝进看守所并高喊正义的民眾还以暴行击退，他也在所不惜。

&esp;&esp;「时间很紧迫，我的能力也只能到这里。」牧师若有所指地回应

&esp;&esp;「你的说法听起来…」狗王脸色不悦的瞇起眼「就好像你不想做了一样。」

&esp;&esp;「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牧师知道狗王在用职位威胁他，但是他没有继续工作的理由了

&esp;&esp;自从牧师的姊姊从昏迷中甦醒，他就不需要北门看守所的职位来帮助他领取精神病药物来餵食他的姊姊。姊姊醒来的那天早上，牧师就决定辞去北门看守所的工作，他可以选择一个比较轻松的工作，将重心放在自己和姊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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