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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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第1页）

&esp;&esp;三头虎鲸绕船跳水，身体里发出金丝燕特有的叫声，它们绕船游了三圈，喷出三道水柱，继而沉入水底没了踪影。

&esp;&esp;“它们可能是来告别的，它们不会长久地停留在一个地方。”海珠说，“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还能再见到它们。”

&esp;&esp;“这就是你的海上生活？好有意思。”韩霁轻言。

&esp;&esp;归航遇鱼群

&esp;&esp;日落时，天上绵白的云在落日的余晖里变了色，宛如火在云中烧，又被海风撕成一缕一缕的，如流火飞溅。船上的人静静望着天，就是几乎天天飘在海上的舵手也为之着迷，海面上空的天就是一幕幕戏，各有各的精彩。

&esp;&esp;渔船归航，远处海面上的渔船如鸟影飞掠，一张张鼓起的船帆推着船载着人快速划过海面。

&esp;&esp;海风带来缥缈的说笑声，韩霁回神，他跟舵手示意，他们也扬帆归岸。

&esp;&esp;后来的渔船跟在官船后方，船身划破浓稠的海水，水下鱼群涌动，渔船上的渔民不辞辛劳地继续撒网打渔，收网时疲倦的面容上浮上笑意，被渔网勒肿的手指用力，佝偻的身躯如紧绷的弓，卖力地拖渔网出水。

&esp;&esp;风平和冬珠站在船尾趴在船舷上大声给他们助威鼓劲，潮平和平生咽下喜饼，也跑过去高声大喊。

&esp;&esp;“海上的生活……”侯夫人找不出可形容的词，她顿了片刻，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难怪广南的百姓被称为蛮人，能在大海上求生活的人不蛮不成活。”

&esp;&esp;“您以后还出海吗？”海珠问。

&esp;&esp;“当然，在海上飘着可比我坐在家里有意思。”侯夫人揉了揉脸，说：“只有一点不好，海上太晒了。”

&esp;&esp;她看向韩霁，在西北大漠上都没晒黑的人，到了广南晒成黑炭。再看海珠，脖子上的肤色如她颈上挂着的黑珍珠，侯夫人心想或许早晚她也要被晒黑。

&esp;&esp;“回去了让绣娘做一身高领带兜帽的衣裳，出海的时候穿上，整个人裹在衣裳里，脸上再蒙上纱，你就不怕晒了。”海珠给她出主意。

&esp;&esp;“我给你也做两身？”侯夫人问。

&esp;&esp;海珠拒绝，从头到尾都裹上了，她行动不便。

&esp;&esp;一条大鱼飞上船，韩霁眼疾手快地扯着风平和潮平躲开，说：“都离开船头船尾，往二楼去，别往船头船尾站。”

&esp;&esp;砸在船板上的海鱼疯狂甩尾，船板被它砸得咚咚响，海里的鱼群继续上跳，砸在船底和船舷上，撞晕了又砸进水里，水花四溅。

&esp;&esp;海珠走下木梯趴在船舷上看情况，韩霁走过来问：“可是不对劲？”

&esp;&esp;“不清楚，我要跳进海里才能看清情况。”

&esp;&esp;韩霁随手指个随从，说：“腰上绑绳子，下船去海里看看情况。”

&esp;&esp;随从麻利地扯过船尾的麻绳绑腰上，纵身一跃跳进海里，很快绳子绷直，入水的那截麻绳划破海面，又极快地合拢。瞬息的功夫，入水的随从拽着绳子钻出水面，船上的人立马卷起绳子拉他上船。

&esp;&esp;“海里有鱼群，密密麻麻的，我被鱼撞了好几下。”上船的随从抹着脸说。

&esp;&esp;“没有漩涡就行，那就不用管了。”海珠说。

&esp;&esp;“什么情况？”侯夫人高声问。

&esp;&esp;“遇到鱼群了，没事。”韩霁说。

&esp;&esp;齐老三看着海下的情况眼馋，这要是他自己的船，他就拉几网鱼上来，到了码头能卖上十两。

&esp;&esp;跟在官船后方的渔船发财了，一网网鱼拉起来，水仓里被填满，船板上堆满了鱼，渔民站在鱼堆里，手拿船橹砸鱼头，砸昏过去的鱼码在一起，险些要漫过船舷。

&esp;&esp;官船先停泊在码头，此时夜色已经从海上漫到岸上，草亭上挂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杜小五站在灯笼下问：“海珠，你们回来的时候可看见渔船了？天马上就要黑了，还有二三十艘渔船没回来。”

&esp;&esp;“马上就回来了，就跟在官船后面，他们遇到鱼群了，个个大丰收。”

&esp;&esp;还等在码头收死鱼的小贩精神一振，冲出人群高声喊：“爹，快回去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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