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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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3页）

&esp;&esp;水下的海豚辨认出海珠的声音，齐齐跃出海面跟着船跑，最小的那只凑到船头冲海珠喷水。

&esp;&esp;“好可爱呀！”沈三的妹妹小声说，“它长得真好看，好想摸一把。”

&esp;&esp;“它也好想把你拱到海里。”海珠补充一句。

&esp;&esp;像是应和她的话，最大的那只海豚跳出海面撞上船舷，刚爬起来的人被吓得又趴了下去。

&esp;&esp;“快回码头，快回码头，我再也不出海了。”胆小的人哭出了声。

&esp;&esp;海珠不再逗留，调转船头离开。

&esp;&esp;水下的海豚游在前面带路，发现船偏离了方向又折返过去撞船，海珠察觉出不对劲，它们好像要带她去哪里。

&esp;&esp;她先把船上的人送回去，带上吃饱了肚子的老龟又循着方向找过去，半路遇到了海豚，她跟着它们带的路走。

&esp;&esp;波光粼粼的海面下游着五只海豚，它们时快时慢，发现船掉队了还会找回来。

&esp;&esp;终于在日头升至头顶的时候，游在最前面的海豚停了下来。海珠望着晃荡不停的海面，起伏不定的潮水里夹杂着星星点点的不明物，待几片东西涌到船头，她认出那是一直藏在海底的章鱼、鱿鱼和乌贼。

&esp;&esp;都是死的。

&esp;&esp;她满脑子的疑惑，海里总不能被人下毒了吧？她见海豚吃得欢，这些又不像是被毒死的。

&esp;&esp;飘在海面上的章鱼、鱿鱼、乌贼个头都不小，海珠用网捞起来最大的一只乌贼快有她脸大了。

&esp;&esp;海豚吃饱了，它们见海珠不下海，徘徊了一阵就跑了。留下海珠坐在船头拖着网在海面收割章鱼鱿鱼，长触足没了活性，像一根根线垂拉着，扁扁的头里也不喷墨了。

&esp;&esp;捞了两桶涨潮了，潮水裹挟着数不尽的章鱼鱿鱼朝海岸涌去，海珠扶着腰躺下船板上，说句遭人恨的，看着章鱼鱿鱼被潮水带走她松了口气，捞这些东西她累了，也腻了。

&esp;&esp;重复性的动作太枯燥了。

&esp;&esp;她升起船帆返航，潮水先她一步抵达海岸，全镇的人几乎都出来了，有船的划船捞，没船的站在海里捡，小孩们提着桶蹲在礁石滩上等新的一波潮水涌来。

&esp;&esp;海珠看到了冬珠和风平，就连齐阿奶也来了，她站在齐老三的船上，母子俩一个船头一个船尾，拎着竹竿撑的网兜在海面上打捞。

&esp;&esp;“回家吧，我已经捞两大桶了。”海珠靠近。

&esp;&esp;“回什么？这都是钱，赶紧继续捞，这种机会可不多。”齐阿奶忙得没空抬头。

&esp;&esp;海珠靠近齐老三，问他为什么会死这么多的鱿鱼章鱼。

&esp;&esp;“这些都是公的，它们□□后就会死，大片大片的死，好像都会死。”齐老三擦把汗，其实他也不大明白为什么，“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死了一大片，能不能被潮水带到岸上全看运气，今年的年成好，老天赏饭吃。”

&esp;&esp;乌贼干的吃法

&esp;&esp;“有人被冲走了！”冬珠大声喊，“有个婶子被潮水卷走了！”

&esp;&esp;亢奋的人群一寂，被财气冲昏了头的人清醒过来，海上的人撑船去打捞呼救的人，被海水淹齐胸口的人连连退回岸上，呼喝小孩走远点，别站水里。

&esp;&esp;码头上的守卫开始驱赶海边的人，“没船的不许再下水，下海的人没收打捞起来的东西。”

&esp;&esp;被潮水卷走的妇人被救了上来，她抱住哇哇大叫的孩子来跟冬珠道谢，被潮水冲倒后她就站不起来了，也无法呼救，要不是冬珠喊了一嗓子，她有没有命活下来都不知道。

&esp;&esp;她也不捡章鱼鱿鱼了，提着桶拉着孩子湿漉漉的回家，不时咳一声，按着胸口清嗓子。

&esp;&esp;“奶，三叔，我们也该回去了，海上的财是掳不完的。”海珠说。

&esp;&esp;这次齐阿奶听劝，她把倒在船板上的死章鱼死鱿鱼死乌贼都揽进筐里，渔船停泊在海湾了，她先一步上去，齐老三拎着筐跟上。

&esp;&esp;海珠的船上还有两大桶，网兜里还装了不少，还有个大几十斤的老龟，靠人力无法一趟都搬回去，她在船上看着，让齐老三跑回去推木板车过来。

&esp;&esp;“收获不小啊，这些卖不卖？”商贩子过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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