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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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1页）

&esp;&esp;“都让开点。”海珠拿了石头往菜刀上砸，菜刀一寸一寸砸进火腿里，肉沫顺着刀锋掉在案板上，又在一下下震动里飞溅起来。

&esp;&esp;冬珠被这动静招进来了，见人都围着灶台，她坐到灶下去烧火。

&esp;&esp;秦荆娘特意问海珠要了个大块儿的肉片，她拿去递给冬珠，“味道挺好的，你尝尝。”

&esp;&esp;冬珠犹豫了一瞬，伸手接了过来，垂眼听到头顶的呼吸重了一分。

&esp;&esp;齐老三把剩下的一半火腿提走了，厨房就剩她们娘四个。海珠揭开锅盖见水开了，她把切成块儿的火腿肉和冬笋都倒下去焯水。

&esp;&esp;反复焯水两遍，她给灶下烧火的人说：“烧大火，炉灶也生火，冬笋煨火腿待会儿转到瓦罐里炖。”

&esp;&esp;这道菜她上辈子没看过怎么做，海珠就按食方上写的，火腿和冬笋过油炒，加水煮沸后转到瓦罐里，然后丢两块儿方糖进去。

&esp;&esp;“加糖？”冬珠惊得瞪大了眼，“甜肉？”

&esp;&esp;“我也不知道，食方上是这么讲的。”海珠盖上盖子，过了须臾，瓦罐里冒热气了，她拿来筷子搅拌搅拌。

&esp;&esp;方糖融化了，但水还不甜，她又加两块儿糖进去。

&esp;&esp;秦荆娘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冬珠皱巴着脸，风平只管老实烧火不吱声。

&esp;&esp;“别看我，食方上写的用蜜水炖煮。”海珠摊手。

&esp;&esp;芋头豆沙饼

&esp;&esp;“龟龟——”潮平骑在门槛上指着院子里喊，齐老三走出去一看，盆里的海龟爬出来了。他走到厨房门外说：“海珠，你的龟看样子是饿了，爬到院子里来了。”

&esp;&esp;海珠“哎呦”了一声，兵荒马乱的一天，她把躲在盆里睡觉的老龟忘了。

&esp;&esp;“你们在家看着火，我带老龟去海里寻食。”她扯下围裙搭椅背上，交代烧火小能手：“一直烧小火，用小火焖煮，汤沸而不溢。”

&esp;&esp;老龟已经爬到大门口，海珠去给它开门，一人一龟踩着湿淋淋的泥土出去了。

&esp;&esp;阴雨天天色昏得早，海珠把依着原路前行的龟转个方向，她要带着它去码头，路虽然远了些，但安全。

&esp;&esp;“再等几天，等木板车打好了我拉车送你去海边。”她缩着脖低声嘀咕。

&esp;&esp;沿路的人家大门紧闭，东家在说笑，西家在拌嘴，偶尔掺杂着砸东西的声响，海珠竖起耳朵细听。

&esp;&esp;前方不远处的脚步声加重，海珠抬起头看过去，她还没敢确定，对方先认出了她。

&esp;&esp;“我听你二哥说你养了只大海龟，想着就是你，你这时候要带它去哪儿？”

&esp;&esp;是沈遂大哥，海珠喊了一声，说：“去码头，带它下海捕食。”

&esp;&esp;“这寒冬腊月天，码头上多冷，到我家来，让它帮我们把小池塘里养的鱼清理了。”沈老大往家里走，继续说：“听说这场雨要下五六天，雨水多了池塘里的水漫出来，院子里腥臭难闻。”

&esp;&esp;沈家的奴仆听到说话声开了门，得了吩咐小跑到路上把大海龟抬了起来，海珠只得跟上去。

&esp;&esp;沈二嫂得了信绕到前院来找海珠，见面就说：“你送来的酱我吃了，拌粉的时候滋味不错。”

&esp;&esp;“烤肉沾肉的时候也好吃，你下回试试，吃得惯的话，我下次再做了给你送来。”两人的生活圈子不同，在一起也没多少话可说，也只能谈吃喝。海珠又说了她今晚炖了蜜汁火腿，“不知道好不好吃，我还是头一次用糖水炖肉。”

&esp;&esp;“好吃了给我说，我也炖了尝尝。”

&esp;&esp;“行——”

&esp;&esp;水面荡起大动静，老龟从水底游出水面，海珠正琢磨着它这么快就吃饱了，就见它又沉了下去。

&esp;&esp;“二嫂你回去吧，外面挺冷的，我等它吃饱了就走。”海珠点了点水面，说：“我们都是熟人了，哪还用得着你站寒风里招待我。”

&esp;&esp;傍晚比白天还阴冷，沈二嫂为了好看穿得单薄，站在寒风四起的池塘边的确受不住，她也不假意客气，说：“行，我先回屋了，你走的时候也不用打招呼。天暖了你再过来玩，正好再过几天小六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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