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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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3页）

&esp;&esp;比这更痛的感受，他早已尝过百次千次，已经麻木。

&esp;&esp;那天急切地奔去火车站，连后面的车按喇叭都没听到，就被撞倒在地。他躺在柏油路上，看着如血色般的天空。

&esp;&esp;等他醒来后，他一遍又一遍地给她打电话。

&esp;&esp;将手机打到没电自动关机，得到的也只有一个回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esp;&esp;年少时心高气傲。

&esp;&esp;无法承认自己已经被抛弃，也无法在她那样绝情地抛下他后，像一条狗一样……

&esp;&esp;去摇尾乞怜。

&esp;&esp;他以为他已经做到了他能做的极限。

&esp;&esp;年少时太过在意自尊心。

&esp;&esp;明明是她不要他，为什么他还要一次又一次地去找她，去祈求她再看他一眼。

&esp;&esp;后来实在想念到了极点，他承受不住，他终于决定什么都不要了，就算当一条狗也没关系，连夜去了南城，却亲眼见到她爱上了别人。

&esp;&esp;……

&esp;&esp;严均成闭了闭眼睛，喉结滚动。

&esp;&esp;郑晚沉默，关于过往的种种，不提如鲠在喉，提了也无可奈何。

&esp;&esp;当年不爱了是真的，想离开他也是真的。

&esp;&esp;哪怕再回到那个时候，她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不是吗？

&esp;&esp;她伸手，还没触碰到他。

&esp;&esp;他捉住了她的手，按在枕上。

&esp;&esp;她被他拽入他为她编织的网中。挣脱不开。重逢以来他总是很有耐心，这一次却仿佛是卸掉了伪装，重回到高考以后那个酒店里，他手掌抓住她的脚踝，一拽，她又回到了他的怀中。

&esp;&esp;温柔是他的伪装。

&esp;&esp;每一下又重，又狠。

&esp;&esp;一时之间，她分不清今夕何夕。

&esp;&esp;是十八岁，还是三十八岁。

&esp;&esp;如同那一年一样，她没忍住，在他的背上留下了抓痕。

&esp;&esp;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esp;&esp;可她的身体也有自保意识。

&esp;&esp;这如刀刻斧凿般，受不住。

&esp;&esp;眼皮沉重如山，根本睁不开，她就像是搁浅的鱼终于回到水里，贪婪艰难地呼吸。

&esp;&esp;头发早已被汗湿，贴在面颊锁骨，这时候，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什么人都没想，什么样的过去都没留恋。

&esp;&esp;余韵绵长。

&esp;&esp;好像是从高空坠落，直到一片云朵托住了她。

&esp;&esp;这样极致的体验，惊险，却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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