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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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说来，那位马姑娘着实有些矛盾。

&esp;&esp;她光明正大地爱财，不放过任何一点赚钱的机会，连多送一餐都要加钱。可又会连续数月在宁安州义诊，甚至还会为在城门口偶遇的陌生人看病、送蜜橘……

&esp;&esp;这样的人，不是会任意妄为的滥杀之辈。

&esp;&esp;从书房出来时，日头已经升得很高，暖融融的阳光温柔洒落，晒得院中那只波斯猫儿昏昏欲睡。

&esp;&esp;墙角的迎春花开得极旺，一丛丛一簇簇，你挨我挤，几年下来，已然繁衍出一溜儿春日连廊。

&esp;&esp;谢钰沿着那鲜花连廊往前去，还没到前院，就听见一阵杀猪般撕心裂肺的嚎叫。

&esp;&esp;正假寐的猫儿被惊得跳了起来，浑身的毛都炸开了，留下“喵”一声叫，滋溜一下钻到花丛中不见了。

&esp;&esp;谢钰的眉心跳了跳。

&esp;&esp;他叫住不远处的杂役，“前面在做什么？”

&esp;&esp;那杂役神色复杂道：“就是方才元大人带回来的一位姑娘，好像是个大夫来的，才刚问完了话出来，说来都来了，顺便给大家义诊……”

&esp;&esp;道理谢钰都懂，唯独不明白那一声惨叫从何而来。

&esp;&esp;那是看病还是行凶？

&esp;&esp;杂役张了张嘴，“大人，您还是亲自去瞧瞧吧，这三言两语间，如何说得清呢？”

&esp;&esp;谢钰真就去了。

&esp;&esp;前院有一处极大的空地，日常做演练之用，此时被无数来看热闹的官吏、杂役围得水泄不通，只看到乌压压的人头，听见此起彼伏的哄笑。

&esp;&esp;看着眼前的人墙，谢钰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esp;&esp;老实讲，他有点想挤进去看，但……又实在做不出扒拉人的举动，着实左右为难。

&esp;&esp;可巧有个衙役正歪头与同伴说话，无意中往后一瞥，“谢大人？！”

&esp;&esp;这声儿一出，周围一片人齐刷刷回头，瞧见谢钰后齐齐抱拳行礼，“大人！”

&esp;&esp;谢钰嗯了声，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

&esp;&esp;大人来这里做什么？

&esp;&esp;最先出声那衙役眨眨眼，试探着往外让了让，“大人，您请？”

&esp;&esp;谢钰递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esp;&esp;能在开封府做事的，眼力见都不差，于是众衙役顿时恍然，纷纷向两侧退让，瞬间空出来好大一条通道。

&esp;&esp;下属们一番好意，若拒绝未免太不近人情，谢大人勉为其难地走进去，一抬眼，正中央极具震撼性的一幕扑面而来：

&esp;&esp;老大一个汉子侧躺在地上，血气上涌满面赤红，嗷嗷叫着乱扭。而传说中被带回来问话的马姑娘一只膝盖杵在他胯骨上，一手按肩，一手反向扭着对方的胳膊，视对方的挣扎为无物，笑眯眯发力。

&esp;&esp;就听咔嚓嚓几声闷响，众衙役们纷纷变色，那汉子猛地瞪大眼睛，浑身一僵，然后就像条被丢上岸的死鱼一样，软趴趴瘫了下去。

&esp;&esp;“行了，”马冰站起身来，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后背，“别装死了。”

&esp;&esp;那汉子的魂儿好像都被方才那几下扭飞了，躺在原地放空许久才慢吞吞爬起。

&esp;&esp;他的目光涣散眼神呆滞，行动间十分僵硬，仿佛已经死过一次。

&esp;&esp;他试探着走出一步，咦？！咦咦咦？！腰不疼了！

&esp;&esp;“妙啊！”

&esp;&esp;马冰笑道：“你早年发力不当，又累得狠了，腰背的骨头都有些错位，如今虽然按回去，但这些年造成的损伤却无法弥补。不过若日常保养得当，再不会像以前那样每逢阴雨天就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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