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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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1页）

&esp;&esp;但——依旧有异常绚烂的东西在我脑子里爆破了，像一朵星云溅出了大片星河。后劲很猛，我极力控制着胸口的起伏。

&esp;&esp;陆成则惊讶地看着我，一动不动。

&esp;&esp;他的脸，在肉眼可见地泛红，还是递进的，疯速蔓延到耳廓，就像刚才的天空，粉色的天空。

&esp;&esp;我在他剔亮的瞳仁里寻找自己，好像这样做才能偏移重心，才不至于紧张到僵硬，才能平稳地解释前一刻的冲动，然后我想，没什么好解释的。天空很美，音乐很美，气氛也很美，如此而已。

&esp;&esp;我也坚信我亲得大方自然，与过分的偷袭毫无干系。

&esp;&esp;“我先走了。”我说。

&esp;&esp;他刚醒过神来一般，扇了下睫毛。

&esp;&esp;再跟他多对视一秒我恐怕就要害羞和悔过，我忙说：“你也回去吧，拜拜。”

&esp;&esp;转身走出去没几步，我忽然听见他高声喊我：“祁妙。”

&esp;&esp;刚要回头，我的手腕已经被握住，这是陆成则第十一首歌

&esp;&esp;在认识陆成则的第四天，在一条落日大道的，我主动亲了他。

&esp;&esp;回家后我就后悔了，太冲动了，跳级一般拉快了我们之间的进程。我对他完全不了解不是吗，我只知道他的职业，他的长相，他的车型，还有他很会聊天。

&esp;&esp;他到底喜不喜欢我，有无真心，我不知道。我的莽撞会让他觉得“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吗？他会因此警惕和退缩吗？

&esp;&esp;分别前的画面占领了我的思绪，我满脑子都是他通红的脸，还有我的手指留在他唇上的触感，我开始想象我们真正用力地缠吻在一起的样子。

&esp;&esp;那会是什么感觉。

&esp;&esp;我辗转反侧，周身燥热，搭了会脸，又拿起手机，看聊天记录，分开后我们又聊了一段天，但都很日常，避而不谈那个自然却冒失的吻。

&esp;&esp;从光纽回来，我也没去公司，一直躺到了现在，弹性的工作让我有了可以在疯狂之举后立刻闭门思过的空间。

&esp;&esp;但反思是圣人和佛祖的事情，我又不用给自己镀金身。

&esp;&esp;我在纠结中迎来了陆成则给我的变相答复，他主动拨通了我电话，风声比他的声音更快漫入耳朵。

&esp;&esp;他下班就打给了我。这个发现让我笑了出来。

&esp;&esp;“你还在外面吗？”我问。

&esp;&esp;他语气惬意：“嗯，刚下班。”

&esp;&esp;我放低手机看时间：“都要十二点了。”

&esp;&esp;陆成则说：“对啊。”

&esp;&esp;我故作难以置信：“你不会又要走回家吧？”

&esp;&esp;陆成则说：“走回家可以多通会话。”

&esp;&esp;我斜倚在靠枕上，身心轻软：“可以先回家再通话，这样……”

&esp;&esp;他不由分说地打断我：“不可以，就现在。”

&esp;&esp;我的胸口因为这句话激颤了一下：“好吧，随便，反正在外面喝西北风的不是我。”

&esp;&esp;他低低地笑一声。

&esp;&esp;听筒里，有须臾安静，唯有风若有似无地滚过。

&esp;&esp;过了会，陆成则开口：“祁妙。”

&esp;&esp;我：“嗯。”

&esp;&esp;“今天，回去的那段路，”他叙述得很慢，似乎在斟酌合适的词句：“我一直没说话，你还记得吗？”

&esp;&esp;我“嗯”了一声。

&esp;&esp;“因为，我想了一路，要不要牵你，结果……”

&esp;&esp;他笑出声，不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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