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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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叫什么名字？&rdo;辰子戚看看这颇为机灵的小太监。&ldo;小的福喜。&rdo;小太监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看着着实讨喜。其实他也才十岁，进宫没几年，之前一直干杂活，最近才分配过来伺候人的。&ldo;你为什么进宫啊？&rdo;辰子戚瞄了一眼福喜的裤裆，他知道太监是咔嚓掉了小鸡鸡的男孩子，就像小茹那种被迫呆在青楼里的人一样，太监肯定不是生来就想当太监的。&ldo;爹死得早，娘又嫁了一家，后爹说家里养不活这么多孩子，就把我卖进宫了。&rdo;福喜说起这个，神色间满是麻木。辰子戚同情地拍了拍福喜的肩膀，又摸了摸自己的裤裆，吁了口气，幸好小仙女没有改嫁，不然他估计也得被咔嚓了。回到清平宫，常娥就站在大门口，担心不已地张望，看到辰子戚回来，赶紧上前迎了两步：&ldo;怎么这么久？&rdo;辇车抬过去，走路回来，当然要很久。辰子戚撇嘴，扯了一下衣襟，露出一只红艳艳的小鸟头：&ldo;我去捉鸟了。&rdo;&ldo;呦，这么大个的鸡崽儿。&rdo;常娥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胖胖的小身子。&ldo;啾！&rdo;小红鸟很是不满，伸头要去啄她。&ldo;这么点儿，也不能吃呀。&rdo;常娥拉着儿子进屋，把鸡仔掏出来放到桌上，拿桌上的茶盏比划了一下，炖汤也只能炖一盅。&ldo;吃什么吃，这是种鸡，养着有用，&rdo;辰子戚把脑袋凑到小毛团面前，果不其然被啄了鼻子，&ldo;嘶‐‐&rdo;&ldo;种鸡……你还想着开养鸡场啊？没出息的！&rdo;常娥戳了儿子一指头。&ldo;不开养鸡场，难不成去当皇帝啊？&rdo;辰子戚单手杵着下巴，盯着小红鸟看，想想今天看到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还有那朱红琉璃瓦的紫宸宫，好像当皇帝也不错。想当皇帝，要先得到本座的青睐才行。小红鸟扬起圆圆的脑袋，骄傲地&ldo;啾&rdo;了一声。辰子戚可不懂这鸟在说什么，转头跟常娥说起今天的见闻。那个神神叨叨的国师，和奇奇怪怪的试龙石，以及他以后就改姓辰了。母子俩一致认为，辰子戚这个名字比常戚好听很多，以后就这么叫吧。聊着聊着到了黄昏，常娥起身去做饭，才发现这清平宫里没有厨房，只有一个烧茶用的小茶房里有炉子。没有调料，更没有任何的食材。&ldo;看来只能吃这只鸡了。&rdo;常娥看向在桌子上栽盹的小红鸡。&ldo;娘娘，晚膳到了，现在摆吧？&rdo;千钧一发之际，碧云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抬食盒的太监。原来这里是管饭的啊……常娥舒了口气，微微扬起下巴，端着架子道：&ldo;摆吧。&rdo;没定品级，这里的饭菜就按照最普通的规格摆，即便如此，母子俩也禁不住两眼发光。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其中还有一条鱼！虽然这一路上，狄叶青提供的饭食也不错，但根本无法跟宫中御厨做的菜肴相比。普普通通的炒青菜，都能做的香浓扑鼻，让人欲罢不能。碧玉和福喜站在身边布菜，每次给夹一小块，吃得人抓心挠肝的。&ldo;这里不用伺候，你们先下去吧。&rdo;辰子戚不耐烦地摆摆手。等宫人们都离开，雕花木门关闭，母子俩对视一眼，撸起袖子开吃。风卷残云地将一桌的饭菜吃了个精光，直到最后一块鱼肉入口，才满足地放下筷子，瘫在椅子里摸肚皮。蹲在花鸟架上的小红鸟，看得目瞪口呆，这两人是多久没吃饭了？宫人进来收拾干净，端上来一碟糕点，并一壶茶。糕点也不是什么特别精致的点心，就是普通的绿豆糕和桂花饼。辰子戚喝了口茶，才想起来他的种鸡还没吃东西，慢腾腾地把小毛团抱到桌上，搓了些绿豆糕给它吃。结果，小红鸟对放在桌子上的糕点渣，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仰着小脑袋，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盯着他。&ldo;怎么了？不喜欢吃？&rdo;辰子戚皱眉，这鸡怎么还挑食呢？小红鸟看了看辰子戚手中拿着的整块绿豆糕，往前蹦了两下，晃了晃脑袋上的两根毛毛，歪头啄了一口来吃。&ldo;啧啧，这是让你拿着喂呢，&rdo;常娥忍不住笑出声，&ldo;这皇宫就是不一样，连只鸡都这么娇贵。&rdo;话音刚落，吞下了糕点的小红鸟，就蹦到了辰子戚的茶盏边，将嫩黄的尖嘴巴伸进去，涮了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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