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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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节（第1页）

&esp;&esp;“沿边各部，各有驻泊，新军移驻，防区如何划定？如何不与老军冲突？此为其二。”

&esp;&esp;“两军在西南就食，粮秣充足，资财充裕，过惯了好日子。西边穷苦难当，一日供饷不及，就可能生变。此为其三。”

&esp;&esp;“两军为西南土著，克服瘴气，翻山越岭，或许厉害。然用于西北，或者水土不服，或者战法不习。这万五千人，与骑兵交战过吗？臣以为胜负难料，此为其四。”

&esp;&esp;“从西南至西北，转徙三千里，沿途扰动，四境不安，此所谓未战先乱，智者不取。”

&esp;&esp;“兵以土著，习地势，明气候为上，此为其五。”

&esp;&esp;“苏油虑事不周，徒知大言，而不道其害，其心可诛！”

&esp;&esp;苏油拱手道：“大谏学问精深，非苏油所及，然或许并不了解西南。”

&esp;&esp;“你所说的各怀心思

&esp;&esp;赵曙如今怎么看苏油怎么开心：“明润只管道来。”

&esp;&esp;苏油说道：“接下来，川峡四路都转运使的差遣，将非常重要，非熟知蜀务夷情的干臣不可。臣想先问问，何人可任？”

&esp;&esp;赵曙问韩琦：“相公，你觉得呢？”

&esp;&esp;与台谏达成妥协，韩琦也轻松了许多：“张安道，赵乐道，宋子京，治蜀皆有清声，臣以为三人皆足胜任，这个由陛下自决即可。”

&esp;&esp;赵曙想了想：“明润，你是蜀人，三位皆与你有过交集，你认为，何人最好？”

&esp;&esp;苏油望向张方平，却见张方平微微摆手，于是躬身道：“陛下，蜀人公议，张公善理财，赵公善治吏，宋公善抚民，三人治蜀，各有长能。”

&esp;&esp;“然今日诸夷归流，实我大宋百年新举，择吏当是首要。”

&esp;&esp;“为吏宽宏清简，夷汉一视同仁，则边民自安。但理春税秋赋，余皆减免，则民用自足。是取一公之能，而收三公之效。”

&esp;&esp;“听闻赵公如今正任河北都转运使，去年欲按视大名府库，前宰相贾公知大名，遣其属告之：‘此前监司，从来没有按视贾公库藏的，难道转运使还信不过相爷吗？’赵公说：‘不查大名，则列郡不服。’”

&esp;&esp;“于是贾公不悦。其后值中枢下文，纠察河北补义勇不足之事，查实官吏当坐徒二年者，多达八百余人。”

&esp;&esp;“赵公又奏报中枢：‘前已查实，初受诏时，官已多罢，吏多死徙。今官吏多为新至，若皆治，则新至者被罪。请以年底为限，不足再行惩处。’朝廷许之，河北诸吏因此得免。贾公知道后，也自愧服。”

&esp;&esp;“蜀地边蛮新附，正需要赵公这样既能坚持原则又能灵活处置的能吏。因此，臣从蜀人和夷人的角度考虑，认为赵公转任川峡四路都转运使更加合适。”

&esp;&esp;赵曙和韩琦富弼都点头。

&esp;&esp;苏油却又转身对司马光说道：“司马大谏，请问还有问题吗？”

&esp;&esp;司马光一时也想不出来不妥：“暂时没有了。”

&esp;&esp;苏油说道：“嗯，那我有一个问题。”

&esp;&esp;司马光说道：“是何问题？”

&esp;&esp;苏油说道：“之前大谏说，去年建议官家备兵选将，而朝廷并无举措。我想问的是，如果有人能够整顿军制，行举将之法，大谏不会反对吧？”

&esp;&esp;司马光说道：“那是自然。”

&esp;&esp;苏油又说道：“要是此法得当，可以推行，但那人却是大谏厌弃之人，大谏如何处之？”

&esp;&esp;司马光不悦道：“明润是轻视于我吗？”

&esp;&esp;苏油说道：“不敢，那苏油换一个说法。如果此人诸举失当，独有一法可取，那这可取之一法，能保留得下来吗？”

&esp;&esp;司马光义正言辞地说道：“如若老夫当政，自当保留。如若老夫不当政，也要向宰执建议留之！”

&esp;&esp;“好！”苏油转头，停了一下，看了看周围诸人：“苏油初次参与朝议，之前见台谏一力反对宰执，还以为我大宋朝堂不和。如今知道台谏的本意，就不再担忧了。”

&esp;&esp;“陛下，我朝官员迁转过速，人去政息，乃是大弊。张公在三司，则国用充足，张公去三司，则国用匮乏。是何缘故？”

&esp;&esp;“国策施行，想要见效，或十年，或百年，前政未彰，而后任即废而行新举。一废再废，永无振作之时。”

&esp;&esp;“眉山四通商号，行新式会计法，效率甚高，于今已十二年，簿册规范，会计制度，也已升级两次。而计司至今仍行老账簿，文案积压，有至七八年不得判议者，这要放在四通商号，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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