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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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第2页）

&esp;&esp;大巫盯着苏油半晌：“孩子，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esp;&esp;苏油冷汗一下子下来了：“不是……我没有……”

&esp;&esp;大巫笑道：“孩子，你还没有学会撒谎。”

&esp;&esp;沙麻辟支急道：“大巫，他就是在蛊惑我们。”

&esp;&esp;说完一指座中拈须思忖的范先生：“一定是他！他看似一言不发，可这些话，都是他让这个孩子说的！”

&esp;&esp;范先生拱手道：“大巫，范某今日一言不发，是因为二十年前，性命为你所救。前几日范某已经决定，有生之日，便在二林部教书育人，再不踏出二林部一步。”

&esp;&esp;大巫摇头，制止他再说下去：“范，你的心思，从来就不纯净，从来就不。你骗不了我的。”

&esp;&esp;范先生脸上刚露出失望的神色，却听大巫话锋一转：“不过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孩子？我在吐蕃人中游历过很久，他们的班智达告诉过我，吐蕃人里有一种转世的智者，会带着上一世甚至上几世的智识。”

&esp;&esp;说完看着范先生，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孩子的智慧，比你深远，他，比你强。”

&esp;&esp;范先生苦笑着拱手。

&esp;&esp;大巫又转头面对众人：“对这孩子的说法，看来大家都是接受的了？”

&esp;&esp;帐中众人都点头认可。

&esp;&esp;大巫说道：“我也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就将人牲祭祀准备起来吧。”

&esp;&esp;苏油急道：“大巫！告诉苏油，这是为何？我还有哪里没有说清楚吗？”

&esp;&esp;大巫摊开满是皱纹的双手：“说清楚了好孩子，但是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无需付出代价就能得到。”

&esp;&esp;“范为了获得二林部的信任，二十年来献计划策，如今又同意不出二林部一步。”

&esp;&esp;“你要我们改变人祭的风俗，如此大事，怎么能不付出一点代价？万一你所说的是错的，神灵怪罪下来，怎么办？”

&esp;&esp;众人又开始变得犹疑起来。

&esp;&esp;大巫继续说道：“二林部有一个祭洞，到现在我们奉献的人牲，还没有不被接受的，如果你愿意成为祭品，入洞三日还能安然无恙地出来，那么我们就可以认为，神灵接受了你这套方案。你，就是我们最后一次人祭。”

&esp;&esp;陈慥大怒而起：“叫花子老头！你怕是失心疯了吧？”

&esp;&esp;巢谷直接拔剑而出：“我看谁敢？！明润，出行之前，程公和龙老一再叮嘱，一定要让你毫发无损的回去，不用理会他们，我们今日便回程！”

&esp;&esp;大巫看着苏油：“孩子你看，要求别人放弃，改变和接受，是多么的轻松的一件事情，可一旦事情关系到了自己，又会变得多么的艰难？”

&esp;&esp;“要成为一族的大巫，拥有改变祭典的资格，需要经历很多的考验。孩子，你愿意接受这样的考验吗？”

&esp;&esp;苏油低头，心中狂翻这念头，不断的计算着得失风险。

&esp;&esp;大巫继续说道：“如果我们采纳了你的指引，那你在大理大宋之间这片土地上，就有了行巫的资格。这些东西，是需要付出历练才能获取的。”

&esp;&esp;“我答应你，只要你接受人祭，成功出来，我便背负荆棘，赤足前往雪山，向神灵忏悔我们的愚昧，并且尽自己的心力，将你的指引化为祭典。”

&esp;&esp;“现在决定权在你手上，孩子，你愿意为二林部，如此付出吗？”

&esp;&esp;阿囤赤尊都坐不住了：“大巫，何苦如此逼迫我二林部？明润算了，我们不争了，我们便遵守旧俗便是。”

&esp;&esp;苏油已经定下心来，对阿囤赤尊施礼道：“大将军尚需慎言。杀非罪，行淫祀，在大宋可是干犯重典。要是被有心人告上朝廷，大将军夺官去爵，那都是轻的。二林部和朝廷从此离心，眉山商道自然会对大将军关闭，这后果，大将军还须知晓。”

&esp;&esp;阿囤赤尊怒目圆睁：“沙麻辟支！这才是你怂恿大巫过来的目的是不是？！”

&esp;&esp;沙麻辟支也起身骂道：“赤尊！你们破坏传统，难道还有理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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