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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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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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esp;&esp;沈昼叶将那张她和陈啸之的合影照捏在手种带了回去，打算放进自己的相册里。

&esp;&esp;她家里一向有保管照片的习惯，家中的相册足有一箱子之多，那些照片在无数次搬家之中也不曾丢失过哪怕一张。就连回国时，她们母女的箱子里也为相册留下了一席之地。

&esp;&esp;那相册里甚至还保留着沈爸爸在哈佛的草地上吃生日蛋糕被摁头的丑照，拍摄人是他那时的朋友，下面写着‘我二十五岁的生日’。

&esp;&esp;……

&esp;&esp;沈昼叶以钥匙开了门，走进家中的客厅。

&esp;&esp;今天是周末，她妈妈没去上班，而是在家里收拾东西——沈昼叶进屋就看到满家都是被打开的纸箱子，有些老物件堆在储藏室里落灰，此时都被沈妈妈拽了出来。

&esp;&esp;“妈妈……？”沈昼叶试探地喊道：“我回来了……？”

&esp;&esp;沈妈妈在储藏室里喊道：“宝宝欢迎回来——过来帮个忙！”

&esp;&esp;沈昼叶立即将书包和照片随手一放，冲进了她家的储藏室——储藏室里一塌糊涂，什么箱子都被打开了，沈昼叶差点儿呛死，帮着妈妈收拾地上的东西。

&esp;&esp;沈妈妈说：“你不回来妈妈就要被压死了……”

&esp;&esp;沈昼叶呛得直咳嗽，妈妈拿起地上的一个倒扣着的相框，看了一眼，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女儿跟着出来。

&esp;&esp;沈昼叶跟着妈妈朝外走，忽然回头一看，发现妈妈开的箱子上贴了张泛黄的纸，写着：‘1987’。

&esp;&esp;沈昼叶：“……？”

&esp;&esp;一九八七年的东西？至今二十一年了？沈昼叶有点发懵，继而意识到，这是她妈要拿来给她看的那张照片的年代。

&esp;&esp;一张二十一年前的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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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母女二人回到客厅。

&esp;&esp;客厅里洒落着午后的太阳，藤萝为风吹拂，天空湛蓝，沈昼叶差点踩到一只落了灰的小黄鸭，惊得险些跳了起来。

&esp;&esp;沈妈妈：“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esp;&esp;沈昼叶诚实地说：“我在外面吃了乌冬面，突然特别想吃。”

&esp;&esp;沈妈妈温暖一笑，又看到桌上沈昼叶放的宝利来照片，拿起来打量了一眼，问：“谁和你照的照片呀，宝贝？”

&esp;&esp;沈昼叶：“我们班班长……就那个，那天下午救我的。”

&esp;&esp;沈妈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拿起那宝利来照片端详片刻，又温和地说：“——上次去的时候他还在睡觉，睁开眼睛我倒是认不出来了。这男生长得真不错。叶叶，你躲着他走躲失败了？”

&esp;&esp;沈昼叶想起被病床上的陈啸之抓手腕的那一刻，心想这是我沈昼叶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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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昼叶发着愣，看着桌上她父亲的照片。

&esp;&esp;落日金红，相框上落满积年的灰尘。她妈妈坐在茶几对面，沈昼叶微微愣了下，以手指在相框下用力一抹。

&esp;&esp;玻璃上，积淀了二十一年的灰尘如摩西跨越红海般破开，现出下头不wrx曾褪色的遒劲字迹：

&esp;&esp;「第二十二届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留念。1988年7月，柏林。」

&esp;&esp;沈昼叶震惊地看着那彩色的照片。

&esp;&esp;那照片上她的父亲——沈昼叶只能从那少年的眉目上看出，她熟悉的三十多岁男人的影子。彼时沈青慈仍是个少年，白t恤牛仔裤，踩着双回力鞋，眉宇间全是难言的稚气。

&esp;&esp;而他的胸前挂着块金奖牌，站在他的指导教练身旁。

&esp;&esp;柏林的阳光燃亮沈青慈的头发，热烈犹如喷发的日珥。年少的他的眉眼与他的女儿如出一辙，笑起来时温暖灿烂，令人想起春日麦田。

&esp;&esp;沈昼叶：“……”

&esp;&esp;“……这是你奶奶堆在我们房子里的。”沈妈妈温和地道：“她每年都会把你爸的一部分东西封进箱子里，这是你爸十九岁的那一年。”

&esp;&esp;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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