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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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揽住身上的人，嘴角弯起，好吧，的确不是梦……看一眼窗帘，外面应该真的天亮了，再看一眼床头的闹钟，&ldo;燕齐，快九点了，你说你妈会不会开门进来。&rdo;燕齐恢复了一点理智，翻身下床，&ldo;我最好把门反锁一下，虽然她有钥匙，但至少能拖延一下。&rdo;秦墨直接拉住燕齐的衣服后领，把他拖了回来，&ldo;早上九点是起床时间，不是锁门时间。&rdo;&ldo;可是……&rdo;秦墨放开他，&ldo;你最好想想要怎么向你妈解释我脸上的牙印，我自己没法咬自己的脸。&rdo;早餐时，齐慧和燕定波一开始并没注意到秦墨脸上的牙印，但闻到了金合欢的香味，&ldo;这什么味道？好香。&rdo;燕齐说：&ldo;秦墨的香水味。&rdo;秦墨无语，这就等于默认了。然后燕齐又很主动地告诉他父母他咬了秦墨一口的事，&ldo;……就是晚上睡着了不小心咬了他一口。&rdo;燕定波无言。齐慧用严厉的目光谴责地看着燕齐，&ldo;你这孩子，好好为什么要咬人？&rdo;燕齐乖乖认错，&ldo;我不是故意的。&rdo;&ldo;下次不许再这样了啊。&rdo;说完齐慧异常亲切地笑看着秦墨，&ldo;燕齐有时候是……很不像话！你还好吗？我去拿碘酒来。&rdo;&ldo;不用，阿姨，我没事，不疼，应该很快就会好。&rdo;一般情况下，秦墨的愈合能力不错，但不知道燕齐到底怎么咬他的，痕迹消退得很慢。因为自家儿子咬了秦墨一口，齐慧和燕定波对秦墨更加友好了，仿佛他才是他们儿子，而燕齐只是个来得不是时候的客人。两天的周末在燕齐笑得像个傻瓜时飞快地溜走了。周日下午，他们地起回了学校。晚饭时，龙雪看看燕齐和秦墨，然后问何离，&ldo;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很不对劲？&rdo;何离说：&ldo;他们一直这样。&rdo;龙雪重重地点头，&ldo;是啊，一直都不对劲。但现在更加不对劲。&rdo;何离点头，然后开玩笑说：&ldo;我得考虑换个寝室，正好隔壁的杜意也不在。&rdo;秦墨说：&ldo;最好别。&rdo;何离诧异地问：&ldo;为什么？&rdo;秦墨没说话但看着他微笑了下，何离觉得心头一凉，暗想这肯定是某种威胁！燕齐说：&ldo;杜意下学期就回来了，倒时你还是得搬回来。&rdo;龙雪问：&ldo;杜意到底是谁？&rdo;燕齐说：&ldo;一个很帅的男生。&rdo;班上的同学平时都是原形，以人类的审美观，谁更像人谁就帅。龙雪扑哧一声笑了，&ldo;真的？&rdo;她看一眼秦墨。&ldo;真的。&rdo;燕齐也看向秦墨，并在心里大声补充：只要不和你比。秦墨说：&ldo;他的触手不错。&rdo;&ldo;触手就算了啊……&rdo;周四时，向从明来学校了，他在远处看了秦墨很久后，才走近。燕齐立刻问好，&ldo;叔叔，你好。&rdo;秦墨没说话，像他仍然还是只鸟一样沉默着。向从明说：&ldo;所以这就是你的人形？&rdo;秦墨说：&ldo;你早猜到了吧？&rdo;向从明没答，只转身向前走去，&ldo;走吧，回……&rdo;他不易察觉地减缓了语速，&ldo;……琨玉。&rdo;本来他要说的是回家，但他的大脑运转得太快，成功地让他的嘴巴换上了更安全的词。秦墨打电话给他时说的是让他邀请燕齐去琨玉，所以燕齐才是主客，而秦墨，他不过是去陪燕齐而已。秦墨也对燕齐说：&ldo;走。&rdo;&ldo;啊？&rdo;燕齐拉住秦墨，&ldo;现在吗？今天才周四，明天还有课。&rdo;向从明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燕齐拉住秦墨手臂的手。秦墨说：&ldo;我向校长帮你请了假。&rdo;&ldo;哦。&rdo;燕齐又说，&ldo;那我要回宿舍拿东西。&rdo;向从明说：&ldo;不必，都有。&rdo;他打个电话让人准备好便是。&ldo;可是……&rdo;秦墨抓起燕齐的手，拉着他往前走，&ldo;周末就回来，没什么好带的。&rdo;他们抵达琨玉时是晚上七点多，琨玉是个海滨城市，也是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坐在车里，燕齐看着车窗外那些装饰着无数彩灯的建筑群，&ldo;我还是小时候和我爸妈来过一次这里。&rdo;他推了推身旁的秦墨，&ldo;喂，导游，快讲解一下！&rdo;秦墨看看燕齐，然后也跟他一起凑到窗边，&ldo;那栋楼顶有个皇冠的是美如大厦，中规中矩的那个是正荣大厦……&rdo;他在婴儿期便离开了琨玉，这个城市对他来说其实也是陌生的。燕齐说：&ldo;那彩色的那个呢？&rdo;秦墨挑眉，&ldo;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彩虹塔。&rdo;彩虹塔是琨玉最有名的标志性建筑之一。&ldo;确认一下啊，我只是小时候看过一次实物而已。&rdo;这也是秦墨归来车开上了昭山的盘山公路后，秦墨说：&ldo;去博物馆。&rdo;&ldo;好的。&rdo;司机虽然立即答应了，但却从后视镜中看向向从明。向从明阖了下眼，示意他照办。燕齐在心里问秦墨：为什么现在要去博物馆？秦墨：时间宝贵，我决定帮你节约一些时间。他停了一下，又道：你想去哪里？燕齐眨眼：吃饭？秦墨沉默几秒，对他父亲说：&ldo;我们饿了，博物馆里能吃东西吗？&rdo;不能。向从明从来没想过他有天需要考虑能不能在博物馆里吃东西这种事，但凡事都有例外，眼前这个和他并不亲近的少年是他的独子，而且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回家，而且这是他第二次主动和自己说话‐‐第一次是打电话来让他去万物园接燕齐。向从明微点了下头，&ldo;一会我让人给你们送过去。&rdo;秦墨说：&ldo;谢谢。&rdo;燕齐看着他们，问秦墨：你和你爸为什么关系不好？秦墨：像你家那样融洽得吓人的家庭并不多。燕齐：哪里吓人？你用词不当！秦墨很敷衍地改口：惊人。燕齐：没有，明明是很正常的普通家庭啊，而且我爸妈都很喜欢你，但你爸好像一点也不喜欢我。秦墨无言。燕齐动了动腿，撞了下秦墨的膝盖。秦墨看向他：正常，他也不喜欢我。燕齐偷偷地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向从明：他只是严肃了点吧，严父慈母。秦墨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是吗，照这么说那你家是什么类型？燕齐：我家是民主家庭。秦墨嘴角浮现出一点笑容：目前谁是执政党？燕齐想想：我觉得可能是我。秦墨：真有自知之明。燕齐笑：我的优点之一。向从明不用问也知道秦墨和燕齐又在以他们独有的方式进行交流，他提醒到，&ldo;前面就是博物馆。&rdo;燕齐看向窗外，那是座像城堡一样的巨大建筑，他感叹道：&ldo;很壮观很漂亮。&rdo;&ldo;琨玉是艺术之都，这里有很多有特色的建筑，有兴趣你可以多了解一下。&rdo;向从明脸上多少有几分自豪之色。燕齐关心的问题比较偏门，&ldo;这里纹纹身的人多吗？&rdo;向从明从不把纹身当成艺术，但知道燕齐关心的也不是纹身，&ldo;很常见。&rdo;&ldo;那不错。&rdo;燕齐很高兴，心想他在这里出门，或许不会被人一直盯着看了？博物馆很大，每年只外开外一个月，而且会限制人数，预约的人已经排到了几年后。向从明并没有带他们参观，而且直接带他们坐专用电梯去地下室。燕齐看着电梯里的按键发愣，上面正的数字最大的是6，而负的数字，却负到了33，所以昭山其实已经被挖空了吗？向从明说：&ldo;地下室不对外开外。&rdo;&ldo;哦。&rdo;当然不对外开放，燕齐都没听过某座博物馆有负33层的奇闻。神秘的建筑让燕齐想到了某个神秘的人，&ldo;秦墨，记得杨老师说龙王也喜欢收藏的事吗？向叔叔，你认识他吗？&rdo;&ldo;龙王？认识。&rdo;向从明看了眼秦墨，他什么也没和燕齐说？&ldo;他是喜欢收藏，而且曾从我手上抢走了不少东西。&rdo;其中包括他儿子。燕齐板着脸用一副义正词严的表情说：&ldo;他果然不是好人。&rdo;秦墨似乎是被他逗乐了，微微一笑。燕齐看着他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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