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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他,成了仙。
都无法超脱七情六欲之外。
可是哪怕陶衡再怎么欺骗自己,都没办法减缓自己的悲伤。
“空悲,我错了,我错了。”
“人性自私,我不应该插手,我就不应该干涉。”
他之前幻想过无数次自己成仙之后的样子,他会怎么向空悲面前表达自己的喜悦,会在空悲面前多么的嚣张得瑟。
可是幻想了那么多次。
就独独没有想到过空悲会死。
陶衡低着头,看着手里,他声音颤抖着:“佛珠串我不要了,你能不能起来抢一抢。”
然而那前面的那个背影,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就好像是做梦一般。
“师父,你没错。”
“错的是他们。”
前面忽地传来熟悉的声音。
陶衡愣了又愣。
哪怕这是幻想,他也会让这个变成真的。
“佛究慈悲为怀,我们以善为导向是对的。”
“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这是师父你跟我说的,人不是生来就是善的,也不是生来就是恶的,这里环境恶劣恶意滋生,可我们已经在努力修缮了,可是人心烂了,就修不了了,这并不是我们的问题。”
陶衡有些哽咽,“如果我不这么纠结成仙就好了,如果我不升仙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师父。”空悲的声音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定祥和。
“成了仙又有什么用,我还是不能救活你,失去了对我来说也不是多大的事,与我而言,仙能渡人,这是我执着成仙的理由,可如果成仙都无法救活,那位列仙班,对我来说也没有意思。”
“成仙之前,我没能救人,可成仙之后,我还是没能救人,这成仙,有何用。”
一句话,透尽了陶衡心里的悲凉。
可这是徒有空悲伤一场。
“人投胎转世本就会受七情八苦。”空悲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死于他而言,不是一件什么多大的事。
“师父,你不必自责。”
“仙不应该被俗人所染指,你也不因世间险恶而后悔。”
“我投胎成人就是为了体验人生辛酸悲苦,唯有感悟,才能超脱。”
“师父,你等了几千年才等到,可我却有生之年,却能看到你成仙,这真好。”
“我与师父你虽然待了也就短短十六年,神仙我是没有见过,念经敲木鱼日日如是,一刻都不曾落下,可神仙我是一眼也没有见到过,并不是修炼成仙的成佛的才是仙。”
“在我的心里,你便是我的仙,我的神。”
“我只愿死之前,神明能降落人间,看一看这人间的满目疮痍,看一看我的师父,我家的仙人,可幸好,这一切,在我活着的时候,能看到,我就知足了。”
“我的师父,真的很想成仙。”
说到这里,空悲难得笑了一下,但是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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