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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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2页）

&esp;&esp;徐悯言比了个中指摔门走了，先前的傲气好像只是错觉。司寂整好衣服，嘲笑说：“这就忍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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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只是不想让你后悔。”左言说。

&esp;&esp;“那个徐悯言是你找来的演员？演技比你还好。”弯腰卷着裤脚，司寂指着着上头已经干掉的雨水和泥土：“我问你……这也是情趣吗？”

&esp;&esp;他的裤子确实快湿透了，沾满了呕吐物，很脏。“等等你回去穿什么？随便让个什么朋友买条裤子拿给你？”

&esp;&esp;“怕你生病，怕有负担。”左言绕话题的本事依然发挥得完美，“我——”

&esp;&esp;司寂光脚跑了几步，一拳揍上左言的脸。这次终于碰到了。他几乎用尽全部力气，左言的嘴角很快就肿了：“还他妈装！有话直说啊！刚刚不还说得很快活吗？不信我喜欢你？因为我们只是炮友？是不是还想说我根本不了解你，我喜欢的只是那个装出来的你？”

&esp;&esp;他盯着左言凌乱的胡渣，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可是你连装都装得那么好……我就想，如果是真正的你，会好成什么样？”

&esp;&esp;左言别过脸。眼眶红了，或许是因为疼痛。

&esp;&esp;“别说我天真。可感情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你像别人谈恋爱那样，认识，心动，追求，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司寂压抑地低吼，嗓子疼得像是有两只手在往边上扯：“可是没机会啊……我能怎么办，已经都这样了能怎么办？”

&esp;&esp;“我也不想在你面前那么骚，见面就脱光让你干。我也想天真可爱装矜持……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喜欢了就追了，越追就越喜欢……这也有错？连这你也要怀疑？”

&esp;&esp;嗓子要裂了。他咳嗽得停不住，蹲在地上捂着胸口。什么打击都比不上被质疑感情的真实性来得更重。只那一句话，只要有过一点那念头的萌芽，就能否定所有。即使知道左言口是心非，可越不想说的话，越是他真正的想法。司寂的心一阵阵发疼。充斥着那种明知道对方在意自己，但仍旧没有丝毫办法的无能为力。

&esp;&esp;“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还失去过什么？”鼻子被堵住了，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又哭了，“说清楚，好让我死心啊。”

&esp;&esp;左言触碰着嘴角的伤口，说：“太多了。司寂。其实亲人逝世这种事，人人都会经历，但更可怕的是他们留下来的东西……坏的会让你变得更坏，好的却只能成为回忆。”

&esp;&esp;“别他妈跟我讲道理，现在没脑子想。”

&esp;&esp;“我跟你说过我很想念我妈妈，小时候最害怕就是看不见她。你的印象里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左言不再碰司寂，而是坐到离他最远的床角。

&esp;&esp;司寂背对着他，把头埋在膝盖里：“你说过她是个幼教……还能是什么样？温柔，耐心，一定把你和小朋友照顾得很好。”

&esp;&esp;“在工作和生活上，她确实做得很好。她很敬业，从来没请过一天假，从没一天忘记过给我准备早餐。她每次去学校接我，我都很自豪。”

&esp;&esp;“那不是很好吗？”

&esp;&esp;“可那只是一部分的她。为家庭她付出太多，可以说绝大部分是因为爱我。但我总会长大。我的注意力会从她身上分散到很多别的地方……打球，游戏，漫画，打架。当然也有我父亲的原因——在我读初中的时候，我意外知道，她外遇很多年了。甚至还有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儿子。”

&esp;&esp;“……这也不能否定她对你的付出。”

&esp;&esp;“是啊。我们后来奔走外地，所有财产都被迅速查封，还要防止父亲的政敌找到我们。我们手上没有任何他们需要的东西，可走官场的，总是希望万无一失。我妈妈好像完全放弃了从前的生活，打工赚钱，供我上学。她在我最恨她的时候也让我最爱她。从她身上我知道，人不能有选择。人只有在没有选择的时候，才会没有妨碍地生活下去……后来，她得了抑郁症。”

&esp;&esp;“别说了。”

&esp;&esp;左言沉默很久，然后忽然笑了一声：“是你让我说的。这些话十多年了，你是，卡的时候就不用说了。

&esp;&esp;即使这样，也还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完结后需要精修。

&esp;&esp;谢谢一直忍耐我各种更新fg的姑娘们，感谢你们的回帖和鼓励。感谢脑洞和讨论，虽然我烂到不会回复评论，但每条意见都有认真看，认真思考。

&esp;&esp;最后：最虐的地方过去了，没有被虐到我也没办法，嗯。因为这并不是虐文。

&esp;&esp;后面会缓缓甜上去，到最甜的地方结束。大概还有20多章。

&esp;&esp;（￣へ￣）难得废话这么多，不许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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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司寂走得很快。他清醒很多，除了胃里烧灼的疼，酒精留给他的只剩下轻飘飘的晕眩。脚好像踩在松软的泥土上，眼睛能清晰看到楼梯扶手上的每一道划痕。

&esp;&esp;他如果留下，一定会抱着左言再哭一场。但不行。今天哭得太多。太娘了。他不想再让左言看到他这副没用的样子。

&esp;&esp;他想起这是很长时间以来，左言第一次没送他回家。门卫刘大爷早就能认出左言的车，一楼王奶奶还夸过左言长得帅。这次如果不是没裤子，左言一定也会用“你喝醉了不安全”为理由，把他拉上车。

&esp;&esp;很多细节只要仔细回想，就会从飞速流逝的时间和被琐事覆盖的生活里露出端倪。

&esp;&esp;司寂把帽子罩在头上，拉紧绳结，用来抵御雨中的凄风。秋城的秋天偶尔也会露出这副哀凉的模样，风卷起支离破碎的叶片和纸屑，晦涩斑驳的裂痕狰狞地覆盖在被雨淋湿的建筑物上，整个城市都绝望得让人心碎。

&esp;&esp;以至于他在出租车上不敢向外瞥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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