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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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2页)

&esp;&esp;沈缘站在我身后,看我一通忙碌完,没人回应,他倒像是松了口气:“左右没人,归来门也安安静静的,看着没出什么事,不如好好休息一番,明日待他们回来再问?”

&esp;&esp;我看了看仍旧灿烂的漫天云霞,又看了看没再震颤的金铃,心觉沈缘说得也有点道理。

&esp;&esp;花朝也是个大人了,能处理好自己的事。

&esp;&esp;“那就各自回屋修行吧。”我转身回房,想了想,又对沈缘道,“今日辛苦你了。”

&esp;&esp;沈缘一怔,似有些没有想到我还会对他道谢,他微微弯了眉眼,在天空中的云霞光芒里,轻柔一笑,“乐意效劳。”

&esp;&esp;我看着他的微笑,又想了想,补充了今晚的最后一句话:

&esp;&esp;“沈缘,我无法确定古神是好是坏,但我觉得你不像个坏人。如果有一天,你愿意把你藏着的故事告诉我,我会很愿意听,只要你有理有据,我就愿意相信你。”

&esp;&esp;沈缘眼角的弧度便像是被我的话熨平了。

&esp;&esp;他凝望着我,光芒在他眼中投射出不同的模样,他几次启唇,最后……

&esp;&esp;还是沉默的闭上。

&esp;&esp;我相信我看懂了他这时候眼中的情绪,是犹豫,是隐忍,是难以启齿的忐忑……

&esp;&esp;于是我便想,或许是他觉得时候还不到吧。

&esp;&esp;他一定有他沉默的理由。

&esp;&esp;就像那个小男孩和舞女一样,这世间人世间事,如何行如何走,为何痴迷为何疯狂,早有了藏在各自心底的理由。

&esp;&esp;并不是不能理解的,也不是一定要急于在此时此刻知晓。

&esp;&esp;我没再追问,推门回了房间。

&esp;&esp;调息打坐了一整夜,将舞女带来的灵力完全化为了身体所有。连带着,还将归来门充沛的游散灵气纳了不少进入身体。

&esp;&esp;在陆门时,我便对灵力不足感到了恐惧,此时此刻,身体里充盈的力量让我十分安心。

&esp;&esp;

&esp;&esp;配着门外吹进来的一阵阵凉风,我与花朝都各自冷静了一会儿。

&esp;&esp;我松开了花朝的嘴,花朝也礼尚往来的松开了我的嘴。

&esp;&esp;“为……为什么呢?”我不解的,颤抖着问,“怎会如此突然呢?你什么时候对青阳……起了心思?”

&esp;&esp;花朝抓着我的手,半跪在地上,我知道她不是在跪我,她是在跪自己,懊悔得跪地不起……

&esp;&esp;“先前,在那阵法中的时候,只是觉得青阳仙君此人并不似在下一开始所想那般不堪。”

&esp;&esp;“这你与我说过。”我点头,又拽紧她的手,“可当时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心飞升的呀!”

&esp;&esp;“在下明白!在下当然明白!我也一直克己守心,只是……”花朝低头,一只手捂住了她自己的心口,“事情在离开陆门后,好像就有点不对了……”

&esp;&esp;“在我睡着的时候?”我心头一惊,又暗恨,“就是那两天?怪我被这不祥妖雰缠身!耽误了你!”

&esp;&esp;花朝摇头:“怪不得主人,是主人昏迷之后,在下便总觉心头有一只虫……”

&esp;&esp;“虫?”

&esp;&esp;“在下不知该如何形容,像是要破土而出的虫,一直在心田处鼓动,自那时开始,在下见主人,见青阳,心境都再无法似从前那般古井无波。”

&esp;&esp;花朝微微垂头,眼睑轻阖:“自陆门行至归来门,一路上,青阳骑在马上,行于在下身侧,一路上与在下分享路上美景,讲他曾经趣事。我……不对……在下所见景色与此前似乎并无不同,但却总觉心中之虫蠢蠢欲动,为暖风袭人,为落日余晖……”

&esp;&esp;我闻言沉默,自离开陆门,这一路行来,我自顾不暇,当然也没有余力照看到花朝,却不知,原来在这一路的行径中,花朝也与我刚来人间时一样,有了这般多的情绪体验。

&esp;&esp;“然后,到了那天晚上……”花朝继续道,“那日主人在农家饱食一顿,歇息之后,归来门的弟子找农家夫妇多买了两壶酒,酒香馋人,在下的口腹之欲被青阳仙君看出,他也买了两壶酒,带我去林间观月饮酒了。”

&esp;&esp;是,是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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