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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眯眯的望着他,慕容风有些惊诧,却听身后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冷冷说道:“哼,一介武夫也敢来仙竹亭卖弄文采。”转过身,是一个白发银须的老者正满脸轻蔑的望着我们。“什么一介武夫,你这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来凑这个热闹,我们年轻人就不行了吗?”老者狠狠的盯着我,冷声道:“好,老夫就看看你今天如何接老夫的对子。”我朝南宫熏做了个鬼脸,大摇大摆的走向凌清,他惊讶的看着我,我仰起头,腰用力一摆将他挤开,自己坐在他原先坐的台阶上。台阶上还带着他的温度,暖暖的,凌清顺势倚在柱子上,目光依旧是冰冷的,带着习惯性的轻嘲。老者用鼻子哼道:“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句)。”这老头居然敢骂我,真是让我愤然。我不甘示弱的瞪着他,接道:“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题)。”周围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顿时齐齐叫好,老者的脸色刹时铁青,而凌清也有些惊讶的望着我。这帮以貌取人的家伙,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南宫熏的目光里掠过一丝惊诧,他看着我,道:“酒能成事,酒能败事。”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水可载舟,水可覆舟。”他定定的看着我,像从想我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回天地,琼田千顷绿。”我若无其事的迎着他的目光,接道:“漾东风,小苑万花红。”周围响起阵阵叫好声,南宫熏轻轻扬起嘴角,似乎带着些赞扬,回头看看慕容风,早就已经呆若木鸡了。南宫熏又道:“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对联():对联一片窃窃私语声,大家纷纷议论起来,而我则偏了偏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台阶上,抬头扫视一圈,道:“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南宫熏赞许的点点头,忽而站起一个光头男人轻笑道:“姑娘,可愿与贫僧对上几副。”我点点头,他开口说道:“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亦非我。”我想了想,嫣然一笑:“装谁像谁,谁装谁,谁就像谁。”和尚明显有些吃惊,看我的目光更带了种豪爽的笑意:“果有因,因有果,有果有因,种甚因结甚果。”我笑道:“心即佛,佛即心,即心即佛,欲求佛先求心。”见我又一次对出下联,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周围再也没有鄙夷的目光,有的全部是出自真心的赞叹。“修道是修心,心空即是涅盘岸。”和尚促狭的望着我,末了不忘补充一句,“这副对子贫僧至今还未对出下联。”这家伙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我吸口气,想了想,道:“见因如见果,果苦莫如地狱人。”他张大了嘴惊讶的望着我,我若无其事的站起身从石桌上的盘子里拿蜜饯,手突然被一个道士打了下去。“姑娘,还没对我的对子呢。”道士一脸的不怀好意。我嘟起嘴等他出对联,眼睛却一直盯着盘子里的蜜饯。道士拿出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出了上联:“方若棋盘,圆若棋子,动若棋生,静若棋死。”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看着我,而我正望着蜜饯流口水。凌清用手指捏起一枚蜜饯,送到我面前,我将面纱撩开一角径直吞了。他皱皱眉,问道:“姑娘的下联是什么呢。”“好吃。”我咂咂嘴,又伸手去拿盘子里的桂花糕。所有人头上顿时垂下几根黑线。“那个……我要想想的……你们稍微等一下……”等我吃完了一盘桂花糕,我才不急不慢的接道:“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动若骋材,静若得意。”所有人都震惊的望着我,听到他们惊叹的声音我心里实在是舒服。道士扬起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凌清,凌清向他点点头,他便又张口道:“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遇此则应如何避之。”:万两黄金():万两黄金这一联真是精妙,我眼珠转了转,又换上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礼他、躲他、再过几年你再看他。”一片惊呼声轰然响起,所有人都纷纷赞叹起来,就连道士与和尚也不住的点头。老者怔怔的盯着我,似乎依然难以置信,亭子里的人都扭头看向凌清和南宫熏。凌清俯下身看着我,漆黑的瞳孔在月光下流光溢彩:“姑娘好才华,只是不知姑娘能否对出在下的对联。”他眼里的淡淡的光芒让我觉得有些不安,我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气息,直视他:“阁下请。”凌清嘴角轻轻浮现一抹淡笑:“骑奇马,张长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单戈成战。”周围轰然响起阵阵议论:“这是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奇联,从未有人对出过。”“这不是明显为难那个姑娘吗。”“嘘,小声点。”议论渐渐小了下去,我看着凌清欠扁的嘴脸就满肚子气,这家伙分明是想让我出丑,故意找出这么个对子。要不是我中毒了暂时失去武功,我非要把他胖揍一顿。凌清轻笑着看我,皎洁的月光将他完美的面庞笼上轻柔的光芒,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势氤氲在他周身。我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南宫熏,他朝我耸耸肩,一副“我也帮不了你了”的无奈样子,可是他眼里分明带着奸笑。我又没有说我对不上来,这么得意做什么!我转身看着凌清,恼怒道:“你故意的!”凌清点点头:“是,我承认,我是故意的,如果你对不出来,你就要认输。”“可是,我对不出来的话,你能对出来吗?”他一愣,又笑笑:“我不能保证。”“那你嚣张什么啊,”我白了他一眼,又故做遗憾的看着他,“愿赌服输,我要是真输了我才不会赖,可惜,我赢了的话也没什么好处啊。”“姑娘意有所指,”他的目光总是可以把一切看透,“可以,如果姑娘赢了,在下甘愿奉上一万两黄金。”:一睹芳容():一睹芳容一万两黄金呐,十两是一斤,一百两是十斤,一千两是一百斤,一万两就是一千斤……天啊,那么重的金子我哪里拿的动。亭下疯狂的尖叫起来,震耳欲聋。南宫熏略略扫了一眼众人,所有人顿时静了下来,似乎对他很是忌惮。我看着凌清,问道:“那输了呢,有没有什么条件?”凌清转身坐在石椅上,啜了口茶,道:“只要姑娘揭开面纱让我们一睹芳容即可。”哼,想的倒好,我才不会让他们看到我的容貌的。这叫距离产生美。“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不想要黄金。”我的话再一次引起的轩然大波,凌清一愣,问道:“那你要什么。”我指指他腰间明黄色的荷包,道:“要那个。”凌清看了看荷包,轻轻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带着飘然若仙的气宇,又微微带着些狡黠。“为什么要这个?难道你中意于我,想用来做定情之物吗?”“你这个家伙,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怒视他,他却饶有兴趣的望着我。“我只是想要一个荷包来装银子,外面卖的都好难看,做工粗糙,布料低劣,颜色也花花绿绿的,刚才看到你这个荷包我觉得好漂亮哦。”我两眼发光的望着那个荷包,明黄的缎子上绣着一只即将腾飞的金色凤凰,布料看起来十分名贵,仿佛有金色的光芒如同波浪般层层起伏。“这么说,姑娘一早就看上在下的荷包了,所以才迟迟不说下联。”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这个凌清的表达能力实在太低,按他这样说来好像我开始就在打他荷包的主意,天地良心啊,我可是在他说到黄金的时候才看到那个荷包了,凭直觉就很喜欢,再说,跟着左辰修我又不会缺钱,要金子做什么。“咱们是公平交易嘛,要不这样,除了这个对联,你再出两个,一共三个,我若是都答对你就送我,答错一个也算我输,这下可以了吧。”凌清开始考虑,我继续诱惑他。“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这几百年来都没有答案的下联究竟是什么吗。”其实我早想好了,如果我输了直接就让慕容风把我救出去,要是赢了就更不用说了。:金丝荷包():金丝荷包“条件很诱人,我同意。”凌清点点头。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望着我们,只有慕容风看起来很是担忧。我冲慕容风笑了笑,示意他不要担心,然后微笑着对凌清说:“公子听清楚了,下联是——伪为人,袭龙衣,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犯边,合手即拿。”周围刹那的静,每个人都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凌清蹙起眉,细细咀嚼我刚才的回答,良久,眉宇间闪过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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