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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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打架也是条件反射所带来的反应。

&esp;&esp;他习惯了大多数人小心翼翼的触碰、带着善意或恶意的接近，但像盛夜行这样明确要与他划清界线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esp;&esp;因为同情也是一种伤害。

&esp;&esp;盛夜行明白，路见星也知道，所以保持距离。

&esp;&esp;但是拥抱着别人的感觉，是温热而满足的。

&esp;&esp;路见星！

&esp;&esp;你在想什么啊。

&esp;&esp;他晃晃头，想把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全部甩出去。路见星明白自己这辈子注定无法和常人一样去感知部分事物。

&esp;&esp;回到班上，路见星发现盛夜行已经不在了。自己从来没有去注意过某一个人的存在，这种认知让路见星感觉到有些许陌生。

&esp;&esp;教室不大，却容纳了近三十名学生，各有各的病法。

&esp;&esp;路见星身上那些“可怜”，放在他们之中也好像显得如此稀疏平常。没有人会过多地在意。

&esp;&esp;这些同学在讨论什么，路见星也不是很在乎。

&esp;&esp;总之，在特殊学校里，什么事儿都还是得靠自己。

&esp;&esp;他们正聚集在顾群山的桌边，听这位百事通高谈阔论。

&esp;&esp;“我还专门查了一下情况，”

&esp;&esp;顾群山的声音不大不小，没有带贬低的意思，“怎么说呢，就比如我是自闭症患者，你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你的声音会被自动减低百分之七十，我的脑袋像装在封闭容器里。我甚至可能理解不了你说话，也没有办法去注意你这个人的存在，我可能对你的衣服更感兴趣。我也不能接受其他人的触碰，我会长期地重复刻板动作，比如一直玩儿瓶盖长达数小时……”

&esp;&esp;路见星从后门进，一言不发地坐回位置上。

&esp;&esp;顾群山这些话早已被他自动过滤了……

&esp;&esp;现在他的眼里只有桌上还没削完的铅笔刀。

&esp;&esp;也许是他在办公室门口的“暴行”传遍了班级，有女生看他拿刀，紧张地往后缩了缩。

&esp;&esp;有人小声嘀咕：“路见星拿刀了。”

&esp;&esp;路见星内心直叹气，我拿刀又不是削你的。

&esp;&esp;我削2b的……铅笔。

&esp;&esp;“在美国，自闭症是第三大发展性疾病。大概每一万名儿童中有四到五位儿童是自闭儿。”

&esp;&esp;顾群山拿书本遮住脸，小声说完最后几句，“所以路见星这样也不算特别罕见……”

&esp;&esp;上课铃响，已经有人跟着注意到路见星回来了。

&esp;&esp;他们看见他手里的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些，虽不至于避如蛇蝎，但这个动作还是让路见星僵了一下。

&esp;&esp;“我们还是不要讨论了吧……”有人说。

&esp;&esp;“谢谢。”一向不开口的路见星突然出声，语气十分平静，“不要，讨论。”

&esp;&esp;“哎，路见星回来啦。”顾群山扭头看过来。

&esp;&esp;小自闭居然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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