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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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回爬的途中，小宝一路都在想怎麽拿掉鬼哥哥身上的铁链，怎麽救出鬼哥哥。无数个念头，无数个想法，当小宝从密道里钻出来时，他不哭了。当小宝驾著他的小马车来到药馆的时候，药馆的掌柜──小宝的师傅龚袭山一看到他就惊呼出声：&ldo;小宝？出什麽事了？&rdo;老板娘龚婶子在药堂里听到动静擦著手跑了出来，在看到小宝明显是哭肿了的双眼以及苍白的脸後，一把把他拉入怀中担心地上下摸摸，直问：&ldo;小宝子，怎麽了？怎麽眼睛肿成这样？&rdo;心里难过的小宝本来都忍住了，可是师娘这麽一问，他又忍不住哭了。他一哭，龚师傅和龚师娘都吓坏了。小宝子虽然腿脚不便，脸上又有疤，来了也不过七八天，可是又聪明又乖巧又懂礼，惹人疼得很，药馆里所有人都喜欢他。龚师傅和龚师娘只有一个儿子，前年考中了进士，现在另一个镇子做县太爷。儿子不在身边，龚师傅和龚师娘一见到小宝就很喜欢他，恨不得把他收为干儿子。也因此看到小宝这麽伤心，他们都心疼死了。每天都是高高兴兴来的小宝子今天居然哭著来了，龚师傅和龚师娘忙吩咐店里的夥计把小贝先带下去。见小宝没有拎著他的食篮，龚师娘又让人去厨房拿吃的。&ldo;小宝子，告诉师娘，怎麽了这是？&rdo;把小宝拉到凳子处坐下，龚师娘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问。小宝哭著摇头，他不能说。&ldo;不哭不哭，小宝子不哭，你这麽一哭师娘也想哭了。&rdo;龚师娘朝丈夫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倒杯水，龚师傅很快拿了杯水过来。龚师娘一手轻拍小宝，一手端著杯子喂他喝水。小宝双手接过，哭著说了声谢谢，然後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喝完水，小宝埋在师娘的怀里哭了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时候，夥计把早饭拿来了，龚师娘领著小宝到桌边坐下，说：&ldo;小宝子，你先把早饭吃了，吃完了告诉师娘怎麽了。&rdo;&ldo;谢谢，师娘。&rdo;站起来恭恭敬敬行个礼，小宝坐下，拿起勺子。可一看到粥，他就想到鬼哥哥在刑房里没有吃的，眼泪又掉了下来。&ldo;小宝子，不哭，来，先把粥喝了，有什麽伤心事你就告诉师傅和师娘。&rdo;龚师娘在另一边坐下，一直给小宝擦泪。哭了一会儿，暂时平静下来的小宝慢慢地吃了粥，龚师娘又把包子掰开让他吃。小宝努力不去想鬼哥哥，安静地吃饭，一想到鬼哥哥他就想哭。小贝捧著一个包子乖乖地坐在凳子上吃，精神看上去也很不好。好不容易吃完了，小宝眼睫带泪地对担心的师娘勉强地笑笑，说：&ldo;昨晚，梦到娘，了。师傅，师娘，对不起。&rdo;说完，他站起来规规矩矩地朝师傅师娘躬身道歉。龚师娘这下子心都要碎了，她把小宝拉到怀里，擦著小宝的泪说：&ldo;怎麽跟师傅师娘如此见外？小宝子想娘想哭了这有什麽错？不哭不哭，从今天起师娘就是你的娘，小宝子想娘了就来找师娘。&rdo;&ldo;师娘……&rdo;小宝紧紧抱住师娘，忍下泪水，轻轻地说，&ldo;喜欢，小宝喜欢，师娘，喜欢，师傅。师娘，师傅，好。&rdo;龚师娘忍下心酸，笑著摸摸小宝的头，说：&ldo;好了好了，小宝子不哭了。昨晚一夜没睡吧，去师娘的屋里睡会儿。&rdo;小宝摇摇头，从师娘怀里出来：&ldo;书还，没有看完。&rdo;他要多看书，多跟著师傅学医，他要救鬼哥哥。龚师娘的心更是要碎了，龚师傅这时候说：&ldo;小宝，看书不急於这一天。你把书带回去看，今天师傅放你一天的假，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来了师傅要检查你背书。&rdo;小宝心下一动，转身，满是惊讶地仰头看著师傅，他可以回去？龚师傅严肃地说：&ldo;你现在这个样子怎麽能学好呢？师傅放你一天的假并不是让你回去玩儿，该背的书还是要背，明天背得不对，师傅是会罚你的。&rdo;&ldo;谢谢，师傅！&rdo;小宝笑了，&ldo;会背完，会。&rdo;龚师傅脸上带了微笑：&ldo;去吧，拿上书回去睡觉。&rdo;&ldo;是！&rdo;恭恭敬敬行礼，小宝转身跑进了内堂。龚师娘这时候叹了口气，埋怨地说：&ldo;为何不把小宝子留在这里？瞧他哭成这个样子，肯定不单单是想娘这麽简单。&rdo;龚师傅低声说：&ldo;小宝是个有苦也不会说的孩子，汝信不让我们打听小宝的身世，以免给小宝带来麻烦，还让我们不要留小宝过夜，必须让他每天回去，想想也该猜到小宝在家里的日子不好过。你就不要多问了，做好咱们自己该做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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