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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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2页）

&esp;&esp;“干什么？死了爹娘吗？不就打起来了吗？又不是没打过！还远着呢！就算天塌下来，前头也有人先替咱们顶着！”

&esp;&esp;“不是，不是……”

&esp;&esp;张奎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摇头。

&esp;&esp;“司令，不好了！小九爷回来了，开了器械库，带人要开去闸北！”

&esp;&esp;杨文昌大吃一惊，丢掉手里的木鱼，撒腿跑去操场，远远看见宪兵整装列队，一箱箱的枪支弹药正从器械库里被抬了出来。

&esp;&esp;冯恪之的手里，拿着一支德制g34机枪，正熟练地往枪管套筒前箍上安装着脚架。

&esp;&esp;“小九爷，不行啊！不能这样！”

&esp;&esp;杨文昌跑到近前，上气不接下气，一把抓住了冯恪之的胳膊。

&esp;&esp;“小九爷，我求求你了！上头还有黄市长，早上都给我打了电话，没有命令，宪兵团是不能擅自参战的！何况你也知道，咱们宪兵，又不是作战的主力。真要打，也不是咱们冲在前头，咱们另有要务！”

&esp;&esp;日军昨夜挑衅开战，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南京。军方虽然也调遣了后援军队，军队正在赶来的路上，但到底是就此全面宣战还是先想方设法停息战火，借助国际势力继续转寰，以尽量维持原本局面，南京内部也还是分歧重重。主战派和主和派争论不休，未下定论。

&esp;&esp;两国国力相差悬殊，尤其武器装备，更是落后了几十年。

&esp;&esp;在军方的专家顾问所提供的厚如砖头的论证里，战争之中，武器装备的重要性，占了极大的地位。

&esp;&esp;以几十年前的一战为例，装备了当时最先进的g08式马克沁重机枪的德军，在索姆河战斗中，一天就曾打死过六万名英军，惨烈之状，可想而知。

&esp;&esp;如今的中方军队虽也有全面装备过先进德械和美械的精锐部队，但毕竟只是少数。一旦真的全面开打，能坚持多久，谁都不敢保证。

&esp;&esp;倘若不敌，那就是真的亡国了。

&esp;&esp;连南京都还举棋不定，这样的情况之下，自然更没有宪兵部队什么事了。

&esp;&esp;冯恪之神色阴沉，恍若未闻，“咔嗒”一声，将脚架插入枪管，转过身，向着对面投来的无数道目光说道：“援军未到，一二师孤军守卫上海，北火车站更不能丢！我今天回来，没有钱发给你们，也没这个必要！你们是宪兵，但也是兵。愿意去北站的，跟我来！不去的，我冯恪之也不勉强，只借这里的枪械一用！”

&esp;&esp;他转头，冲着带来的一二师士兵喝道：“把枪支弹药全部搬上车，运走！”

&esp;&esp;“不能啊！小九爷……”

&esp;&esp;杨文昌拼命阻拦，突然闭口。

&esp;&esp;一支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esp;&esp;“杨司令，我知道你怕什么。不必担心，上头追责，你就说是我拿枪逼的你。”

&esp;&esp;“冯长官，你都不怕死，我们这些人，要钱没钱，要女人没女人，就剩一条烂命，我们怕什么？跟狗日的日本人拼了！”

&esp;&esp;“我跟你去！”

&esp;&esp;马六突然大吼一声，上来就拿枪支。

&esp;&esp;“我也去！”

&esp;&esp;“还有我！”

&esp;&esp;操场之上，吼声此起彼伏。宪兵们蜂拥而上，争相取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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